“哦,谢谢。”凯丽答道,伸出手腕。
“撒马尔罕”,她心里想道,深深陶醉于这种迷人的香味中。她记起了澳大利亚的一所小房子,这件事她好多年没想起过了。她几乎可以清晰地记起莎伦大声朗读马可波罗沿着丝绸之路到东方历险时莎伦的声音,对她们姐妹而言,撒马尔罕代表着所有游历,魔力和逃避的神秘魅力。有那么奇怪的一会儿,她几乎可以听到风的呼呼声,里面夹杂着尘土的味道,感到撒马尔罕的热气扑面而来。她听到那女人说道:“半盎司六十美元——这是最小型的包装。”
“我要买一瓶。”凯丽说道,伸手把包里打算买日用百货的钱拿出了大部分。
她来到外面的大街上,街对面就是F-A-O查沃兹玩具店。普拉扎电影院前的马匹和马车吸引了林顿。凯丽很高兴林顿没有注意到玩具店。
“马!”他喊道,激动地伸出手。
“对。”她说道,在他额前匆匆吻了一下。因为没有时间象许诺的那样给他买玩具车而感到内疚。
“让该死的公共汽车见鬼去吧,”她对自己说道,由于疯狂的购物而欣喜异常。她已经花了很多钱,没有必要再在乎这点钱了。
“出租车!”她向一辆黄色轿车喊道,然后她用魔术师般的神奇速度将林顿,婴儿车和衣物放到车后座,自己瘫坐在小林顿身旁。
“七十七街东二百五十号”,她说道,长长地松了口气。她还有半小时的时间把自己从凯丽-本-布恩,一个疲惫不堪的母亲变成一个前途似锦的商业银行家的优雅时髦的年轻妻子。
六点半时,他们在自家公寓的大厅里等待出租车。马克正在不停地摆弄他的黑色领结,凯丽把他的手推开,自己为他整理好。然后转过身在镜子里最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她感到非常满足。下午的大购物实在是一笔很明智的投资。
“你有些激动。凯丽-马克说道,继续他们在电梯中便开始的谈话。“我在银行里呆的时间并不长,他们不会把我派往伦敦的。”
“马克,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在生活中你得自己往前冲呢?你上个月就告诉过我或许有机会得到这份工作的,为什么现在还懦弱,不自信起来了呢?”她不耐烦地说道。
“我真希望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的事。你得向我发誓说你不会和汉伯瑞先生谈论这件事。”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傻瓜吗?我可不是个爱出风头或喜欢谈论商务的女人,但我也不会让一个机会白白溜走。我过够了现在的这种日子,天天节衣缩食过日子,我觉得伦敦就象树上的金苹果。”
“过够了?你以为我就没有过够吗?”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搬到长岛去住,而不是把我每月工资的一半用来专付那两间房的房租,我们可以省下许多钱买其它的东西——比如说衣服之类。”
她气愤地瞟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说下去了。
“好的住址就象存在银行中的钱一样,象这种场合中的衣服也是如此。如果我们住在长岛,等我们到这儿时早就蓬头垢面,汗流夹背了。但现在我们却可以镇定,从容地赴宴。”
“亲爱的,”他们在出租车向前快速行驶时,他温柔地说道。“请耐心一些。我们总有一天会有你想要的一切的。”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这两年半以来你的生活有多辛苦。”
“马克,你好象忘记了你是本-布恩家族中的一员了,并且我们有权力拥有一切。”
凯丽不禁想起她在布莱玛大学毕业之前,她与马克在百慕大举行的简单婚礼,那天雨下个不停,并且每天她都得忍受早晨恶心的呕吐。这场婚礼并没象她期待的那样预示着新的世界的开始。相反地,那似乎是苦难生活的开始,这种生活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
好象命运特意有所预谋来剥夺她与马克结婚的胜利。尽管他们向麦多牧场宣布过他们的婚礼,马克-本-布恩夫妇并没有收到亲戚家寄来的任何恭喜信件,也没有水晶柄水罐和银质烛台。做为一名本-布恩家族的成员,他们没有大堆的鲜花和香槟酒的热闹场面,也没有凯丽梦想中欧洲去的蜜月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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