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163)

2025-10-09 评论

    “这里的狩猎与美国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哦,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她逃避地答道。
    “不,我不知道。我从未在那儿打过猎。”
    “我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了解得很透彻呢。”她说道,并没有朝他看。
    “我曾经去过玛丽兰德和肯德基,但我从未在那里打过猎。许多年前,我曾见过你丈夫的父亲,在琼-奎尔家。”
    “那我想他一定把一切都对你讲得很详尽了,是不是?”
    “你难道总是用一个问题来回答另一个问题吗?”
    “或许是,尤其是当我知道这个人已经知道答案时。”
    他为她的直率而大笑起来,她因为不知道他为何发笑,不由得脸红了。自从那晚在克里格林堡住了一夜之后,她觉得她对桑的了解已经远远超了她所希望的。她总是认为他已准备袭击她,突然之间告诉她他一直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她到克里格林堡之后的第二个星期,举行了一场非常成功的鸡尾酒会,这次受到邀请在黛波尔共同打猎,欢度新年的周末更使她与马克同其他社交人士的联系进一步加深。她发现桑与尼尔-威利是很亲密的朋友。自从他们昨天到达黛尔波之后,凯丽发觉桑一直在找她。这可真是个残酷的讽刺,这个她所遇见的最英俊的人偏偏又是她不得不避而远之的人。
    凯丽感到他的视线再次落到自己身上,真恨不得立即到达马厩,到大厅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他们一骑进庭院,她立即翻身下马,把僵绳扔到早已等在一旁的马夫手中。他们是最晚回来的两个,她只好与他一起走,知道自己这种明显的无礼一定会激怒他的。他在克里格林堡那么热情地款待她,并且费力地为她寻找好马,她不该冷落他的。
    他们一起走向黛尔波大厅的后面,现在已是阴云密布了。他们走进马靴间,上面挂满了骑马用具。凯丽开始自己脱长靴。
    “我来。”桑说道。
    “不用,我自己能行。”
    “为什么你总是坚持这种该死的独立精神?”他说道,伸手为她脱靴。
    他握住满是泥浆的靴子往下拽时,她靠在墙上,不得不看着他。当他们彼此冷视时,心中都掠过一阵阵强烈的感情。她在库尔华达时对桑的第一次迷恋——多久了啊!——如此深深地根植于她心中,直到现在她仍能清晰地记得当初痛苦的感觉。他举止中流露出的善良使她奇怪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他知道一个人心中充满了野心,充满了对拥有感和从属感的渴望的那种滋味吗?她吃惊地发现桑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在凯丽的想象中,桑只有在看莎伦时才会用这种目光。
    “你知道吗?”他沉思地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使我想起的那个人是谁了。”
    她听到这句话,全身由于恐惧而变得冷凉,用尽全力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哦?谁呀?”她随口问道。
    “一个多年前我在澳大利亚认识的女孩。奇怪的是她也叫凯丽,并且也有一头金发。”
    “哦,真的吗?听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总有另一个长相相似的人与他们对应。”
    他一放下她的靴子,凯丽立即摘下帽子,挂在墙钩之上,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到存放她鞋子的地方,内心不由地发颤。
    “到画室喝点茶之类的饮料吗?”他在她身后喊道。
    “不用,我累了。我要到楼上洗个热水澡,否则我今晚绝对无法跳舞了。”她说道,不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冷淡。
    他没理会她的话,说道:“凯丽,你的头发技在后面,使我想起冲向自己巢穴的狐狸。”
    天黑了,马克开车经过罗纹斯伯瑞公园看门人的小屋。整个公园里雾蒙蒙的、看不清远处的事物。马克的车前灯照出路边的杜鹃花。一路上,凯丽一直没有说话,她正想着自己竟能来参加罗克斯林公爵与公爵夫人举办的舞会,这可真是出乎意料而又不无讥讽意味。他们跟在一长串轿车的尾灯之后,来到那座大房子前,浓雾之中仍旧可以看出它富丽堂皇的外表、他们来到铺有砾石的庭院之后,马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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