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他了吗?”当她讲完后,桑静静地问。
“没有,但曾经有过,当时我比现在年青。经过好多年,我终于明白,尽管我和他在许多方面是对立的,我们仍是好朋友。阿米杜不具有那种我想要的长久的爱——除了我以外,他生活中有大多的女人。”她停了一下又说,“你呢?你生活中有其他女人吗?今年夏天,我听到罗斯玛丽的事后,给你打了电话,有一个女的接了电话。我想她不仅仅是个一般的朋友,所以我觉得你可能是陷进去了而没有回电话。”
桑的眼睛荡漾了一样,然后回答“是的,有一个人。那是玛丽死后而你和我一切都已经结束以后开始的。我们并不是有意的,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我欠她很多,她多情,善良热心。但当我听到琼-奎尔的话时,我就打电话告诉她一切该结束了。她很伤心,等我回去后我会向她解释一切的。她已经结婚,有一个孩子,我想这样做是最好的结局了。但是莎伦——不要对我有任何顾忌,请不要。那些我都不管了,其实,我只是想说如果你要我,我一直在这儿。”
莎伦沉默了一会儿,望着炉火发呆。后来她说,“你知道,我经常后悔我去年五月来了英国。我打破了我们口头上的不走出塞伦的约定,而现在都发生了什么啊,反过来说,如果我没有,你和我将仍在同一条船上漂流。那个山村里的气氛就象毒药一般,让我们都变得冷漠。事实上,我们已经习惯了周围的环境。以后仍得这样”
“天知道你竟会这样想,但我必须让你相信。事情的巨大变化和悲惨结局时常令我痛苦不堪,莎伦。但是请相信我,我曾试过离开玛丽,任何方法都试过。在吉尔斯顿事件爆发前,我是从未有过地想离开她。那件事把我的整个生活都击碎了,你不能想象对我来说那有多残酷。但当我看到你,帕瑞特和本格拉在一起的照片时,我还能想些什么?难道你现在不觉得你把我的儿子藏了四年不让我见,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吗?”
她坚定地对上了他的眼光。“我现在知道这是我一生中干过的最糟糕的事。但是,桑,从那时起,生活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我并不想利用孩子来勒索你。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希望你来找我是出于爱而非内疚或义务?”她叹息道,“我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你是对我没信心,对我的爱没有信心。”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近,“莎伦,也许这太早了点,但我就是为这而来的。我从没需要其他东西象现在希望你我能重新抓住逝去的幸福那般热切。为了我们和帕瑞特的利益,我们还是有机会的。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后,我们之间应该牢固到没有任何东西能分开和破坏,而我们也不能轻易把它扔掉了。只要你愿意,我希望我们能结婚,越早越好。说你要和我一起回克里格林,现在,这个周末。”
“哦,桑,我比要任何东西都想要重新开始,”她低声说,让他拥着她,“但这实在不容易,你一定得耐心等待,这需要很长时间。”
他紧紧搂住她,“莎伦,亲爱的,我真高兴,太高兴了。从现在起。我将试着不再让你从我生活中走出去。还有帕瑞特——你给了我一个多美妙的礼物啊!他还很小,我们有机会一切重来。”
她对他笑了笑,“当他走进屋里时,你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了么?他不知该怎样才能了解你。”
“他与你以前想象的一模一样。我不能想象你一个人是怎样把他带大的,你一定吃了好多苦。”
“桑,让我们现在起誓,不要再防备彼此了,要永远象今天晚上一样忠诚。”看来她开始用新的眼光来看桑了,看得更清楚:她不再象以前一样盲目崇拜他,但她并不想这样。“答应我,你将再也不会把我当成神般供养起来,从现在起,我想自己养活自己。”
他捧起她的脸,弯下腰去吻她。他取笑道:“你现在在要求一件不可能的事。”
当凯丽睁开她的眼睛,环视了一下这个阴暗的睡房时,她用了好久时间去想这是什么地方。最后她想起来她是在家里。她在深夜上床睡觉时,吃了两粒安眠药,她不能忍受又一段时间的失眠了。现在,当她清醒过来时,她想忘掉的一切都重新回到她眼前。当她回忆起桑昨天打来的电话时,她觉得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恶心与痉挛的感觉。他用歉疚而快速的语气告诉她,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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