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位客人都到了吗?”
“是,主人。所有的客人都来了。大使先生和都娜-奥立佛几分钟前来的,我已把他们领到自己的房间里了。卡姆特-旺查姆斯一家在他们之前来的,高姆苔丝独自来的。”
阿米杜粗略地看了一下米高尔拿给他的名单。“啊哈,好极了,凡布瑞斯先生毕竟还是和莎宾来了……”他笑着,想到那个从迪尔来的漂亮的红发女郎必给晚会增色不少。
“不,主人。很明显莎宾小姐在最后的一刻还没有来,但是凡布瑞斯带了另外一个人来。一位姓范林的小姐。”
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但当他不能够把它和一张脸联系起来的时候,阿米杜忘记了它。他心烦地皱了下眉头,“真麻烦”他说道:“但是没关系。客人已被安置妥当了吗?”
“是的,主人。每件事都安排好了。就是在高姆苔丝放错了她的化妆箱时出了点问题,不过很快就被解决了。”
阿米社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明天我们要有多少人一块狩猎?”他问,在心里盘算着。“这儿有十个人,因此包括贝利波尔瑞和谷丝的宴会在内几乎有四十个人。”
“不对,主人。在雷丝-多瑞莱尔丝塔就有十一个人。显而易见茫林小姐要计算在内。”
阿米杜挑了一下眉毛,自慰地想道至少代替莎宾又多了位猎手。
“米高尔,到厨房来。在客人们下楼之前,我必须快点上楼去。”好象有着使不完的能量,阿米杜全神贯注地走入通向别墅里面的大门,大跨步走过石板地。他非常了解和珍爱他的那些引以为自豪的精品,雷丝多瑞莱尔丝塔别墅,是非常大的,所有的仆人都知道没有什么事能逃过他的眼睛。
“艾尔伯特,晚上好”他进入厨房跟厨师打着招呼,厨房的墙壁刚粉刷过,在弧形的屋顶上挂着一排棕红色的平底锅,做肉冻的模子,以及各种厨房用具。戴着顶白色高筒圆帽的厨师在炉火旁施展着自己的技艺,两个学徒在旁边帮忙。偌大的房子里飘着浓郁的肉香。
“晚上好,本格拉先生”厨师招呼道,然后呈上周末菜谱。几分钟过去了,两人还在商讨晚上的七道菜。
“米高尔,记着把一切都准备好。”
“好的,主人。”
对艾尔伯特表示赞许地点了点头,阿米杜离开了厨房。瞥了一眼他的表,他计算着在为晚餐穿衣打扮之前还有足够的时间迅速地洗个芬兰式蒸气浴。
八点过几分的时候,凡布瑞斯敲响了莎伦的门,正了正他的蝶形领花,弄平了晚餐夹克的翻领。
“你好动人呀!”她出现时,他说道。“有约会,对吗?”
“是的。凡布瑞斯,你有多么好的记性呀,”她说,轻抚蓝丝质乔其纱礼服,倾斜的领口处饰有圆形小金属亮片。她戏剧般地给眼睛化了妆,莎伦在颈背处把头发挽成了一个紧紧的发髻,她穿有一双带有铅笔一样细的跟的最柔软的黑色缎鞋。
“我想当阿米杜看到你的时候我一定能够为提供的那个尤物达成协议。他非常喜爱美女和好的油画。对于这两种事物他的眼力是绝对可靠。”当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时,他非常自信地低语道。
莎伦内心非常渴望见到这位有名的阿米杜-本格拉先生,她几乎忘记了三个月前他对她殷勤地接近,去推测他是否还记得在天桥上他随意一瞥看到的那个模特。这件事是多么滑稽可笑啊!不久他们又由于巧合而相遇了,她不知道是否他会对她很冷漠——如果他记起了她的脸。
他们来到了大厅的那座双层大门前,在闪光的席纹地板与漂亮的中国地毯交界处停了下来,静候他们的主人。莎伦站在这所壮观的房子的门槛处。整个房子的墙壁上都是鲍森的壁画,是透过金色的令人难以忘怀的阳光下浓重的暗色调的法国乡村风景。这种虚构的远景使整个房子充斥着对另一柔和美好世纪的带有浪漫色彩的缅怀,在那里,牧羊女和琵琶演奏者们在苍白天空下的黑色林间空地上徘徊。在硕大的大理石壁炉内,炉火在燃烧,给无价的法国家具罩上了一层光彩。在陈列着一个贝宁青铜头的现代咖啡桌旁站着阿米杜,他立刻离开了那群客人来欢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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