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梭罗夫人(193)

2025-10-09 评论

    德-奥比涅说:“妙啊!就缺这个了。一个优秀的士兵,威武的将军,才华盖世的国王晕过去了。”
    亨利说道:“不,我的宝贝,放心吧,如果我在您身边昏厥过去的话,那是因为我太幸福了。”
    德-奥比涅说:“说真的,陛下,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签上亨利-德-纳瓦拉的大名,您应该签上隆萨尔或者克莱芒-马罗才对。见鬼!既然您和玛戈王后都是感情奔放的人,为什么弄得夫妻不和呢?”
    “啊!德-奥比涅!求求您啦,别提我的夫人。该死的畜生!您知道这句俗语:躲了今天,躲不了明天。”
    德-奥比涅说:“尽管她在纳瓦拉,您也怕撞见她?”
    “该死的畜生!难道我不也在纳瓦拉吗?难道人们不认为我就在那里吗?瞧,阿格里帕,你真气得我发抖,上来,咱们回去吧。”
    德-奥比涅拒绝了:“我的天,我可不进来。走吧,我在后面跟着你们,不然我会使你们感到尴尬的。更坏的是,你们会让我难堪的。”
    亨利说道:“那么就关上门吧,贝亚恩狗熊,您愿怎样就怎样吧。”
    然后,他又转向车夫:“去拉瓦莱纳,那地方你知道。”
    驮轿慢慢走远了。德-奥比涅一边责怪他的朋友,一边跟在后面,他想为国王担任警戒。
    他们一走,希科才得以从这种可怕的境地中解脱出来。因为按德-奥比涅的为人,在与亨利进行了一场如此的谈话之后,是不会让一个贸然听到他们谈话的人活下去的。
    希科四肢着地,从石凳底下爬出来,说道:“瞧,要不要让瓦卢国王知道这件事呢?”
    他舒展了一下身子,以便被痉挛而弄得麻木的一双长腿重新灵活起来。
    希科继续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呢?两个东躲西藏的男人和一个身怀六甲的妇女!要是告诉他,我就是个真正的懦夫。不,我要守口如瓶。此外,只有我一人洞悉全部事实真相,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说到底,我才是真正的统治者。”
    希科想到此,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好一对痴情恋人!不过德-奥比涅说得有理,对于一位权力有限的地方国王来说,这位亲爱的亨利-德-纳瓦拉也太放荡了。一年前,他为德-索弗夫人而潜入巴黎。今天他又随身带着这个娇小可爱、弱不禁风的女人。她会是谁呢?可能是美丽的福瑟。再者,我想如果亨利-德-纳瓦拉是一个认真的觊觎王位者,如果他真的对王位垂涎三尺,这个可怜的孩子,那他就应该时刻想到消灭他的敌人‘伤疤脸’德-吉兹公爵、红衣主教和那位亲爱的马延公爵。好吧,我喜欢他,这个贝亚恩人,我确信他总有一天会叫那个可憎的洛林屠夫头疼的。好,就这样,对我今天的所见所闻,我一点口风也不泄露。”
    这时,走过一群喝得醉醺醺的神圣联盟成员,他们大声嚷着:“弥撒万岁!杀死贝亚恩人!烧死胡格诺分子!烧死异教徒!”
    此时,驮轿已转过圣婴墓场的墙角,进入圣德尼街的深处。
    希科说:“好,让我回顾一下刚才的一幕:我看见了德-吉兹红衣主教,我看见了马延公爵,我还看见了亨利-德-瓦卢瓦国王和亨利-德-纳瓦拉国王;唯一不曾见到的亲王是安茹公爵;我一定要四处搜寻,把他找到。嗯,我的弗朗索瓦三世跑到哪儿去啦?妈的?我真想见到他,这位尊贵的君主。”
    希科重又踏上到圣日耳曼-奥塞尔教堂去的路。
    并不是希科一人对安茹公爵的缺席忐忑不安,四处寻找。吉兹三兄弟也在到处找他,但结果却和希科一样徒劳无功。德-安茹先生不是那种喜欢铤而走险的莽撞人,读者不久就可以知道。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促使安茹公爵到现在还远远离开他的狐朋狗友。
    希科有一阵子以为发现了他,那是在贝蒂齐街,当时有一大群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着啤酒商的大门,希科在人群中看见了德-蒙梭罗先生和“伤疤脸”。
    于是希科对自己说:“好啊!鲫鱼在这里,鲨鱼就不会远啦。”
    希科这回弄错了。蒙梭罗和“伤疤脸”在一家挤满了醉醺醺的酒鬼的酒店门前,正大杯大杯地用酒灌一个演说家,逗他继续结结巴巴地慷慨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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