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105)

2025-10-09 评论

  或许真的是这样。即使是较高等动物的猿猴,也可以当众若无其事的进行性行为。
  “真是的,聪明也有好有坏!”
  “但,只是这个原因吗?”
  “最重要是单纯和神经质这两点!”
  冬子边点头,边想起船律。他会突然性无能,原因应该也是太单纯——年轻、敏锐,使他想太多了——
  他大概也和自己同样没办法专注投人性行为之中吧……
  这样想时,冬子忽然想见船津了。
  ※※※
  到目前为止,冬子未曾主动打电话给船津。一方面是贵志会在事务所,另一方面则没有重要的事必须打电话至其住处。
  但,这次稍有不同,因为他可能就这样去美国,再也见不到面了。
  中山夫人离去后,冬子一直考虑该不该打电话绘船津。既然在五月底辞职,应该已不在事务所内,看来还是该打去他住处看看。
  可是,她又犹豫了。船津是为了与自己分手才前往美国,上次夜间虽说要带自己一起去美国,也许只是一时的情绪亢奋。
  后来又出现那样的情形,船津很可能就这样默默离去,毕竟年轻的纯真很可能令他踌躇是否该再见一次面。
  所以,打电话给船津或许稍微率性了些,只不过,就这样不能再见面总是遗憾了些!——
  看来自己是喜欢他吧?
  就这样迟疑不决,到了傍晚六时,冬子才毅然打电话给船津,至少问对方出发的日期是很正当的理由。
  冬子等待着,但,话筒里只传来单调的铃响,却无人接听。
  她挂断,重拨一次电话号码,结果仍旧相同——
  已经走了吗?
  虽认为船津不至于不吭一声就走,但,说不定已搬离原来的住处。冬子有着遗失某种重要物件般的心情,搁回话筒。
  入夜后,冬子又从自己任处打电话给船津,但,同样没有人接听。这令她逐渐不安了,船津还在日本吗?
  问贵志也许知道。却又怕被看穿。没错,自己和船津的确未发生肉体关系,不过,彼此曾一丝不挂的互相拥抱,这已形同背叛了贵志。
  就这样,到了快十一时,冬子正边阅读欧洲时尚杂志,边喝着睡前酒的白兰地时,电话铃声响了。
  最近,深夜里常接获奇妙的电话,接听时不是一声不响,就是说一些让人无法忍受的内容,大撅是认为单身女人而故意骚扰。
  这次,冬子也怯怯的拿起话筒。一听,在阵阵喧闹的音乐中,夹杂着船津的声音。
  “你在家?我本来以为你不在,只是试着打打看。”
  “你在哪里?还在日本吗?”
  “当然在日本了,不过明天就走,现在正和朋友喝最后一次饯别酒,在新宿的‘薪’,你要过来吗?位于歌舞伎町小剧场背面一栋有螺旋阶梯的大楼内,很容易找。都是我的好朋友,希望你能过来一下。”船津似已有相当醉意,说。“今天我无论如何想见你,如果你不想人多吵杂,在别的地方单独碰面也好。”
  “但,最后之夜,你应该和朋友慢慢多聊一些吧?”
  “不,我们已经一直喝到现在,可以啦!那么,一小时后在京王饭店的楼下大厅碰头。”
  “可是……”
  “拜托,我等你,一定要来。”
  电话挂断了。完全是船津单方面决定,但,或许也是藉着酒意吧!
  冬子喝完剩下的白兰地,站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已卸妆之后又要再出门是很麻烦,但,这是船津留在日本的最后一夜,不去也不行。
  从参宫桥至京王饭店,搭车十分钟就到了。冬子外出,穿过静谧的商店街,在车站前搭计程车。
  抵达饭店时,船津已坐在楼下大厅的椅子上等待,双肘搁在扶手上,低垂着头,似乎已相当醉了。
  但,冬子一出声,船津仍马上站起来。
  “明天就走,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冬子问。
  船津未回答,说:“地下楼有酒吧,走吧!”
  他的步履蹒跚。
  “你已经醉了呀!”
  “为了见你。”
  “为什么?”
  “不喝醉没有勇气见你。”
  两人搭电梯下至地下楼,进入“布莱尔”酒吧。饭店内似乎只有这间酒吧营业到凌晨二时。在里面的L型座位坐下,点叫了掺水威士忌后,船津低头,说:“上次很抱歉。”
  “抱歉什么?”
  “对不起。”船津搔着头。
  是为了上次把冬子硬带上床而道歉吗?或是因为想占有而力不从心?但,不管如何,冬子并没有因此生气,甚至或许因有过这一次肌肤之亲,反而觉得和船津有着特别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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