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替冬子诊断的医师果然是临时代诊,这回,院长重新仔细诊断。
“检查结果明天上午会出来,若无异常,明天下午就进行手术。”
院长身材高壮,不过态度却很温和。
住院当天下午,冬子正从病房窗户茫然眺望代代木森林时,有人敲门,船津进入。
进入只有女人的病房似乎令船津有点蜘因,他在门口怔立好一会,才低头走进。
“抱歉,现在可以打扰吗?”
“是的,没关系。”
尚未动手术,冬子正感到无聊。
船津在冬子母亲递出的板凳坐下后,不安的环顾四周。
“所长出发了?”在母亲面前,冬子也顾忌着未说出贵志的姓名。
“是的,他要我向你致意。”说着,船律从西装口袋取出一个信封。“并且吩咐我送这个过来。”
信封上同样印有贵志建筑事务所名称,相当厚。
“本来要我上午以前送到,可是上午有客人,所以拖到现在。”
“辛苦啦!”冬子接过信封,随手放在枕畔。“所长不在时,一定很忙吧?”
“不,反而闲多了。”
“老板不在,耳根也清净多了?”冬子说。
船津脸上浮现暖和的笑容,向:“什么时候进行手术?”
“大概明天下午吧!”
“需要很久吗?”
“不,好像很简单。”冬子很在意这位青年对自己的病情到底细道多少。
“所长不在期间,如果有什么事请和我联络。”
“谢谢你。”
母亲用电热壶煮开水,泡菜。
船津喝了一日,坐立不安似的站起身,说:“那么,我要告辞了。”
“是吗?我觉得很无聊,再多留一会也没关系的。”
“我会再来探望。”
“真的?辛苦你啦!”
冬子身穿淡蓝色睡袍,下床。
船津转过脸,低头,默默离去了。
冬子拿起信封。母亲立刻问:“这人是谁?”
“在贵志的建筑设计事务所上班的人。”冬子力待镇定的回答。
母亲默不做声的走出病房了。
剩下自己一个人,冬子打开信封。里面用白纸包着二十张万圆钞,此外没有信或字条之类。上次见面时,贵志没提到有关钱的事,只是说“如果有困难请和我联络”。
冬子当然不期待向贵志拿钱。可是,他仍叫人送钱过来。
表面上虽然冷摸,却连小地方都考虑周详,是贵志的一贯做法。
冬子把二十万圆再度放回信封内,将信封收人床头柜里的皮包内——
真是奇怪的人……
现在没有向贵志要钱的任何理由。两年前,彼此的关系就已经结束了。
二十万圆只是单纯关心自己的病吗?如果是,未免也太多了。那么,是意昧着想恢复昔日的关系,抑或对同居过的女人之怜悯?
以贵志的收入而言,二十万圆或许并不算多大的金额,但是对目前的冬于却很重要。
冬子忽然很在意:船津知道信封里装的是钱吗?他对自己和贵志的关系是什么看法?知道两人曾经同居吗?
无论如何,感觉上船律很诚实,似是出自家教良好的家庭,冬子不希望被这样的青年知道自己和贵志的过去。
冬子边茫然望着窗外沉思时,护士拿着体温计进入。
“我想应该没发烧不过最好还是量一下。”圆脸的护士说着,用冰凉的手量冬子的脉搏。
※※※
翌日,院长来巡视病房时,边看着护士递出的病历卡,边说:“检查结果似有轻微贫血,不过其他并无可忧虑,就照预定,今天下午动手术吧!”
虽是已有所觉悟,冬子仍感到全身僵硬。“手术需要多久呢?”
“包括麻醉和其他在内,应该两小时左右吧!是全身麻醉,所以当你沉睡之间,一切都已结束。”
“由大学附设医院的麻醉师负责麻醉,非常高明,不会有问题的。”
“手术后会痛吗……”
“伤口当然多少会痛,但,子宫并不是很敏感的部位,没什么大不了的。”
竟然说子宫不很敏感。太不可思议了。在医学上也许是如此,但,冬子无法理解。
“手术是下午二时开始,所以在那之前请剃毛。”院长谈谈的对护士说。
冬子脸红了。
“今天别吃午饭。”说完,院长走出病房。
“应该不会就这样死掉吧!”冬子忧郁的问母亲。
“没有这回事!即使会痛,也只是最初的两、三天面已。”一星期前接受过卵巢脓肋手术的隔壁床妇人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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