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这样相信吗?”
冬子轻轻点头。因为,在船津迢问之下,她忽然觉得似乎真的有这种意思。
“对你而言,或许这不算什么,可是对我来说却非常重要。”船津似在说给自己听。“即使去了美国,我也不会忘记你。”
“可是,你说过是为了忘掉我……”
“只是如此希望而已。”
看着船津被柜台昏黄的灯光照着的侧脸,冬子忽然深刻体会失去他的寂寞了。
“走吧!”冬子望着船津。
“等一下。”船津说。
但,冬子站起身,走向出口。
“为什么要回家呢?再陪我到另一家喝两杯吧?”边爬上通往地面的楼梯,船津边说。
冬子没有回答,来到马路上,回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不,我还想再喝。”
“那我先失陪了。”冬子环顾四周,朝驶近的计程车招手。
“一定要回去吗?”
“抱歉,我今天很累了。”
船津脸上虽有怒容,冬子仍逞自上车,低头致意,说:“再见!”
船津没回答,只是怔立在夜晚的街头。
在车上,冬子轻轻叹息了。船津爱慕自己当然值得高兴,可是如此专情却令她有点难以承受。如果身体状况很好,还可以陪他,但今天却很想好好休息。
直接回到家,一看,十时正。冲过澡,换上家居服时,电话响了。
冬子以为又是船津打来,迟疑片刻,这才拿起话筒。但,里面传来的却是老年男性的声音。
“我是中山,中山士朗。”
对方讲了两遍,冬于才想到是中山教授。
“抱歉,深夜打电话打扰,但是,内人没有去你那边吗?”
“不,没有。夫人怎么啦?”
“不在家。”或许是心理因素使然,中山教授的声音似很焦虑。
“可能去什么地方了吧?”
“昨天就不在家了。”
“昨天?”
“好像是昨天下午出门。”
“会去亲戚家吗?”
“我已经询问过了,都没有,所以……”
“会去什么地方呢?”冬子问。
教授当然无法回答了。
明知有点多管闲事,冬子仍试着问:“发生什么事呢?”
“不,没什么。”教授含糊带过。
“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吧?”
“我想不可能。四、五天前,我们稍微吵了一架。”
“吵架?”
“只是为了一些无聊的事……”
“夫人会是预定要去哪里旅行吗?”
“应该没有,而且,也未带什么随身物件。”
“那么,也许是到附近哪里吧!”
“有可能。不过,她如果和你联络,能打电话告诉我吗?”
“当然没问题。但,你是否要报警或……”
“我想没有必要吧!再等一些时间看看。”
“是吗?”
“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你。”教授说完后,挂断电话。
冬子看看床头柜上的座钟,已经十一时过后。假定中山夫人今晚也未归,就是两天没回家了。
回想起来,这一个星期以来,自己跟夫人也未曾有过联络。上星期,夫人曾打过电话,说她人在银座,问冬子是否要一起吃饭,不过冬子正好有事,推炬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打电话联络。
昨天忽然想到要打个电话给她,为上次的拒绝表示歉意,却又觉得麻烦而作罢如果当时打了电话,或许能了解是什么情形也不一定——
中山夫人会去哪里呢?
外面好像还下着雨。虽是五月了,却冰冷彻骨,在这样的雨中,她会在哪里呢?
冬子想起在“含羞草馆”见到和夫人在一起的那位青年。难道是和他?但,夫人说过和他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不应该是和他一起出游……
问题是,冬子不知道年轻男人在哪一家酒吧上班。夫人虽似曾介绍他姓竹田,但,只凭这点,根本不可能找到人。
冬子换上睡衣,上床,但仍惦着夫人的事,辗转无法成眠。连续两个晚上,会去哪里呢?虽不太可能出意外,可是,不管人在何处总该联络一声吧!就算不想让教授知道,也该通知亲戚或较好的朋友……
茫然寻思之间,冬子打吨了。她梦见夫人和年轻男人走在一起,然后教授出现,默默注视两人的背影,不久,她听见教授说:那女人已经没救了。
醒来时已经上午七时。雨好像在半夜里停厂,新绿在朝阳中耀眼——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渡边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