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中的女人(3)

2025-10-09 评论

    为了寻回真实的自己,他想到了爱,想借此良方起死回生。他先是与女模特米纳蒂鬼混,后又纠缠良家女儿戈珍。可是死人是无法爱的,他身上那股死亡气息只能令戈珍窒息。最终戈珍弃他而去,投入了一个德国雕塑师的怀抱。杰拉德气急败坏,精神错乱中死在冰天雪地的阿尔卑斯山谷中。一具心灵冰冷荒芜的躯体葬在冰谷中,这儿是他最恰当的归宿。
    这是一篇感觉与断想式的译书体会,不知读者以为然否?
    译者尽管近年来从事劳伦斯作品的专门研究,花费了一定心血,仍感到理解劳伦斯是件困难的事。劳伦斯最反对“理解”二字,而偏爱“感觉”与“体验”。看来读他的作品我们也得少点理性而多点直觉才好。
    仅以此拙译就教于广大读者。欢迎对译文的批评。
    黑马
    1988.7月北京
    1993.10月北京

    在贝多弗父亲的房子里,布朗温家两姐妹厄秀拉和戈珍坐在凸肚窗窗台上,一边绣花、绘画,一边聊着。厄秀拉正绣一件色彩鲜艳的东西,戈珍膝盖上放着一块画板在画画儿。
    她们默默地绣着、画着,想到什么就说点什么。
    “厄秀拉,”戈珍说,“你真想结婚吗?”厄秀拉把刺绣摊在膝上抬起头来,神情平静、若有所思地说:
    “我不知道,这要看怎么讲了。”
    戈珍有点吃惊地看着姐姐,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嘛,”戈珍调侃地说,“一般来说指的就是那回事!但是,你不觉得你应该,嗯,”她有点神色黯然地说,“不应该比现在的处境更好一点吗?”
    厄秀拉脸上闪过一片阴影。
    “应该,”她说,“不过我没把握。”
    戈珍又不说话了,有点不高兴了,她原本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
    “你不认为一个人需要结婚的经验吗?”她问。
    “你认为结婚是一种经验吗?”厄秀拉反问。
    “肯定是,不管怎样都是。”戈珍冷静地说,“可能这经验让人不愉快,但肯定是一种经验。”
    “那不见得,”厄秀拉说,“也许倒是经验的结束呢。”
    戈珍笔直地坐着,认真听厄秀拉说这话。
    “当然了,”她说,“是要想到这个。”说完后,她们不再说话了。戈珍几乎是气呼呼地抓起橡皮,开始擦掉画上去的东西。厄秀拉专心地绣她的花儿。
    “有象样的人求婚你不考虑接受吗?”戈珍问。
    “我都回绝了好几个了。”厄秀拉说。
    “真的!?”戈珍绯红了脸问:“什么值得你这么干?你真有什么想法吗?”
    “一年中有好多人求婚,我喜欢上了一个非常好的人,太喜欢他了。”厄秀拉说。
    “真的!是不是你让人家引诱了?”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厄秀拉说,“一到那时候,压根儿就没了引诱这一说。要是我让人家引诱了,我早立即结婚了。我受的是不结婚的引诱。”说到这里,两姐妹的脸色明朗起来,感到乐不可支。
    “太棒了,”戈珍叫道,“这引诱力也太大了,不结婚!”她们两人相对大笑起来,但她们心里感到可怕。
    这以后她们沉默了好久,厄秀拉仍旧绣花儿,戈珍照旧画她的素描。姐妹俩都是大姑娘了,厄秀拉二十六,戈珍二十五。但她们都象现代女性那样,看上去冷漠、纯洁,不象青春女神,反倒更象月神。戈珍很漂亮、皮肤柔嫩,体态婀娜,人也温顺。她身着一件墨绿色绸上衣,领口和袖口上都镶着蓝色和绿色的亚麻布褶边儿;脚上穿的袜子则是翠绿色的。她看上去与厄秀拉正相反。她时而自信,时而羞赦,而厄秀拉则敏感,充满信心。本地人被戈珍那泰然自若的神态和毫无掩饰的举止所惊诧,说她是个“伶俐的姑娘。”她刚从伦敦回来,在那儿住了几年,在一所艺术学校边工作边学习,俨然是个艺术家。
    “我现在在等一个男人的到来,”戈珍说着,突然咬住下嘴唇,一半是狡猾的笑,一半是痛苦相,做了个奇怪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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