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菜端来了。
肥大的蟹和虾仍然像活的一般,趴在铺有冰块的碟子上,今人不忍置著。最妙的是这蟹和虾都已事先用刀子分切过,所以用叉子一戳外壳,肉就脱开来了。
一个半小时后,二人走出店门,坐回“TR4”,口里海味的余香还经久不散。
朝仓经过第二京滨朝都内开去。京子连着抽了两只混有海洛因的香烟后,把头靠在深深凹进去的座位的靠背上,嘴巴微微张开,惬意地坠入了梦乡。
最后“TR4”从五反田越过“环状六号”的山手街,终子回到了参宫桥京子的公寓。车子开到停车场熄了发动机时,京子醒了。她眨着眼轻轻道:“对不起已经到了吗?”
“晚安。啊,我差点给忘了,我还得回去赶一篇小论文呢,我当然很想一直就这么呆在你身边,可这样的话。我就只会看着你。而没法工作啦。对不起啦。”朝仓下了车替京子打开车门。
“尽管你一走我很寂寞,但我愿意忍受,你也多保重吧,经常熬夜可对身体不好坳。”京子下了车。
“知道的。”
“这车真的是给你的,求求你啦,就开着它回去吧!”
“多谢了!”
朝仓轻轻地抱着京子的肩,把她送到公寓的正门。不好!要是小泉已经在京子房间里,从百叶窗望下来的话就糟了。朝仓心里迅速掠过这个念头。他用左手扶着竖得很高的大衣领子遮住脸开着“TR4”回到与京子一同租下的世田谷赤堤公寓时已经近10点了。朝仓连坐一坐的念头也没有,只是有意在桌子、厨房等处弄了弄,就又匆匆走出了公寓。
途中去一家药店买了东西。回到对京子也保密的上北泽公寓只花了10来分钟。院子虽然还没来得及修补,墙门似乎快要塌下来了,但有这两米高的水泥围墙围着,车子藏在院内还是不易为人所知的。
他又出去要了辆出租车回了一次上目黑公寓,取了工作服、半高简皮鞋等东西,塞进一只小提箱里,找到停在公寓正门旁边自己的摩托车,驾车回上北泽。
已是探夜11点了。因为只穿了件西装,而一路上又寒风凛冽,所以到达公寓时脸上开始隐隐作痛。他把摩托车停在“TR4”旁边,打开行李箱看了看,确认里面装着防护帽和护目镜,才拎着它走进了房间。他把行李箱随便往凌乱地铺着被子的床里一丢,就来到地下室的小仓库。
地下室很冷,朝仓带着薄手套打开了地下室的柜子,他把放在柜子里的1800万日元全部取了出来,又把藏在米缸里的38口径特大柯尔特式自动手枪和“路戈”自动手枪外加两箱50发装子弹尽数取出。还把那张从被打死的出租车夫冬木身上搜来的、已换好照片并涂改了姓名的驾驶执照也取了出来。朝仓把这些东西搬到了吃饭间又换上了小腿上有口袋的粗布布装。
检查过弹仓后,他把小口径的“路戈”藏进了一个裤袋里,把“柯尔特”插在裤带上,用上装的下摆盖住。
这“柯尔特”除了装有一般自动手枪的安全阀外,还有把手安全阀和中间阀,要是起用了中间阀即使装上子弹,打开机头。也是绝对安全的。所以,朝仓把上足了子弹的“柯尔特”拨到中间阀位置。
他又拿出一块手绢,拭了拭钱包。由于它是从土目黑拿来的,上面或许印上了指纹。
准备好的毛袜子和子弹盒放进了长简皮鞋,他便拎起皮鞋和那只手提包来到正门,穿上胶底鞋向停在院子里的“TR4”走去。把那一大堆东西放进“TR4”的后座,朝仓从摩托车的小铁箱里取出防护帽,坐进助手席。穿戴好帽子后,把护目镜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已经快12点了。朝仓坐上了驾驶座,将车缓缓开出大门。车出大门后。他停了下来,跳下车关好大门。这时,他看见一个报纸推销员模样的人正把报纸和名片塞进他的信箱。
他又坐回了“TR4”离与矶川约定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唯一有利的条件是由于夜深人静,警车和路警摩托都已不太看得见了。
朝仓本想抄近道走犬山街到基地射击场,但那条路显然比从八王子走的路差多了,根据前几天曾去过的鹤川的情况看,多津川带似乎都铺着柏油路。
住宅区街道上已无人影,一片寂静,只有“TR4”低沉而均匀的排气声在回响着,宛若滑坡时的喷气式有轨电车穿过经堂的狭窄处,车子向世田谷街道驶去。
最初,因为从上街到马事公苑一段路正在修,路不太好走。但一到国立大藏医院带,路就很好了。要是白天的话,在这里超速行驶,马上会招来巡警的白色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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