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那人猛然惊醒,以飞快的动作把手往衣袋里伸,朝仓的石头已经迎面击来,动作十分凶猛,连那石头也粉碎了。朝仓扔掉了碎石,把袜子装进了裤袋,回过头来卡住那两人的颈动脉,使之完全失去知觉。
朝仓随即把那机枪枪简左上角的汽简栓旋到后面,拔了出来。
这样。即使两个保镖很快醒来,也只能发觉他们的轻机关枪不能用了。轻机关枪的准星顶端还镶有夜间瞄准用的银块。此时,朝仓才发觉自己的嘴巴里还塞着手绢。他把已被口水浸湿了的手绢拉了下来,和机枪汽筒拴一起放进口袋里。他又葡甸回到刚才放着鞋子和提包处,拎起来绕到通往射击停车场的车道,这是几小时前与京子一起经过的那条碎石子路。在那里,他脱下胶底鞋,换上了半长简鞋又带上护目镜遮住了眼睛。最后把胶底鞋扔进了树林。因为这双胶底鞋是5年前在某个商店的特卖部里买的,所以即使被发现也不至子暴露身份。半高简鞋发出重重的响声向停车场走去。到了停车场,朝仓根据约定的地点,走向射击场边缘的低木栏栅。
从横在栏姗边的“莫帕拉”上下来了矶川和秘书植木。植木提着个小小的包。朝仓敏锐地发现另一个保镖正趴在车肚下用帽子遮着右手上握着的手枪。
“怎么才来?迟到了5分钟了!走,到那里去说。”矶川指着轻机关枪对着的记分桌方向说。
“对不起,有些事情拐处理一下,所以来晚了一些。”朝仓走向栏栅旁记分桌边。背朝倒在地上的那两个保镖的方向站着。
矶川一看见朝仓哲也背朝射击场左边的防弹林,态度一下子变和睦了:“上次可真厉害,压根儿也想不到你会以打枪的方式来寒舍。”
说着诡话地笑了起来。
“是吗?尽管如此,先生您对记者的申明却也精采得很哪。”整个面部都罩了起来的朝仓冷冷地回答道。
“那正是你所预料到的,是吗?”
“没错,不过,今晚总不是来嘲笑我的吧?”朝仓在面罩里歪着嘴,盯着矶川道。
“不,不,是来谈交易的,先让我们看看你的东西吧!”矶川说着,朝机枪手那边瞥了一眼。
朝仓用带着手套的手把装钱的那只提包放到与矶川间隔的记分桌上。
匍匐在70米开外“希伯莱·莫帕拉”车底下的保镖,还在静静地等待着。
矶川用手指了指正恶狠狠地盯着朝仓的秘书植木。
植木视线并没有丝毫转移,只是轻轻地向矶川哈了哈腰,把手上的小包递给了矶川,迅即把手压在朝仓放到桌上的大包上。月光下植木的眼窝像两个阴森的黑洞,阴险恐怖。
他“吐”地一声拉开了朝仓提包的拉链,倒出里面的成叠成叠的钞票。
矶川虽然满怀忿恨,心中气闷,但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但随即他的视线又投到了对面的防弹林那边去了。
植木摸出手电筒,先把总的捆数点了一下,然后收起手电筒,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希伯莱”底下的保镖已悄悄地除去了盖在手枪上的帽子,伸出了右手把枪口朝向朝仓。
朝仓装作若无其事似地解开了皮工作服上衣的拉链以及固定下摆的钮扣,以便随时都可以迅速地拔出插在裤带上的手枪。
植木很快地数着纸币,动作手势如同银行职员一样地漂亮娴熟。
数完钱后,植木嘟吸道:“唔。没错,总共1800万。”
说着把视线转向了矶川。
植木把钱放进自己包里。
矶川把拿在手上的小包放在记分桌上说:“好了。这次轮到你了。”
说着向后退了二三步。
植木狞笑了一下也向后退了几步。
朝仓用带着手套的手打开了矶川放在桌上的小包跟上次一样,仍然是两个500克和一个200克的塑料袋。
矶川把雪茄叼到厚厚的嘴屑上,慢悠悠地打着了英国式“登希尔”打火机。他把打火机的蓝色火焰打得长长的。
光亮处显出一张粗糙的脸,上面贴着油腻腻的皮肤。矶川把这火焰伸到雪茄上,雪茄尽管已经点着,但他并不急于灭了打火机。
朝仓无意去确认那塑料袋装着的东西,而是在面罩下轻蔑地笑了一下,视线交叉地扫视着车底下的保镖和矶川。
矶川的脸歪扭了起来。
植木开始气喘,二人又后退了一些。
矶川又连着打了几下打火机,然后又从嘴里拿下点着了火的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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