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又停下了,听到货仓的开门声。好几个人走来把朝仓抬了起来。还传来了轻轻的吃喝声。
其中有个人骂朝仓身体重。朝仓曲起被捆着的右手腕的手指。在衬衫折里摸着刀片一摸到那刀片。黑暗里的朝仓脸上擦过了一丝狼也似的微笑。
那帮人抬着朝仓先登上了楼梯,过了会儿又下去了,像是到了一个地下室,脚步声的回音很重。
他们把朝仓的身体粗鲁地扔在水泥地上。
“辛苦了,回去吧!”传来了象是在什么地方听见过的年纪不大的老头子的声音。
“是。”
那些年轻男人回答着,解开了睡袋的绳子和拉链。把朝仓的身体从睡袋里拖了出来。一阵眩目,朝仓紧闭着眼。那几个男人把朝仓抬到固定在墙边的一张铁架椅上,用绳子把朝仓绑在上面。
这是个四面都是很粗糙的用水泥做的地下室。朝仓对面的沙发上悠闲地坐着一个五十六七岁的大块头男人。是铃木。因为他经常在电视上露面,并讲解些经济问题。他穿着高级的笔挺的西装,脸显得很梢干。只见他专注地盯着朝仓,眼里发着令人不舒眼的光。
朝仓歪着嘴笑着,慢慢地环顾左右,这里很可能就是自己葬身之地。里面很煞风景,周围一点装饰都没有。朝仓左边桌上的录音机静静地转着,右边放着一架立体声收录机,连在收录机上的软线盘成一团掉在地板上。铃木右边放着一个用三脚架撑着的探照灯,探照灯还没有亮。此时像一支小口径枪正对着自己。
除了铃木,房间里还有几个把朝仓抬来的人,个个都是30至35岁左右的强壮男人。
“栗原,你留在这儿,另外的就上去吧。”
铃木咬着没有点火的雪茄头说道。那3人走出地下室,留下了一个有着一双冷冰冰的透明似的眼睛和一张满是伤痕的脸、身体壮如雄牛的男人。
“抓到他之前真是费了好大的功大,不过中了圈套就不那么难办了。”
那人,他就是那个在车上吃喝过自己的人。朝仓想,躲在公寓柜子里的肯定也是这个栗原了。
“你从来没有失败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也从来没有失信过我。”铃木郑重其事地说。
“过奖了。”
栗原走近铃术坐的沙发,把打火机的火递过去,给铃木衔着的雪茄点了火,铃木吐着烟,轻轻地向栗原点了点头,又把眼睛盯在朝仓身上了。
“现在开始审判。判决己经定好了,要判处你死刑。”
“别演戏了。”
朝仓道。同时右手指悄悄地动着,想取出放在左边袖子折上的剃须刀片,但不太好拿。
“那么跟你说说判你死刑的理由。首先,你杀了我的儿子,虽然他自称樱井,但他是我的私生子,这你也该明白的吧!”铃木落下了一滴眼泪。
“我没有杀过他。”朝仓回答道。他使劲地想取出那刀片。
“其二,你收拾了跟你一起杀了我儿子的凶手。作为奖赏,你拿到了很多东和油脂公司的股票。”
朝仓的右手好不容易把刀片取了出来。
“理由之三,你玩过我情妇石川朱美,朱美最近才坦白出来,现在她在精神病院里。”
“……”
朝仓也用憎恶的眼光盯着铃木的眼睛,一边暗想用刀片割断捆在手上的绳子。他的胳肢窝下已被汗水湿透了,下腹也是冷冰冰的。
“理由之四,你杀了投靠我的宝田头目。”
“你有证据吗?”朝仓冷笑道,好不容易在一根绳上割开了一个裂口。
“证据倒是没有,但马上你会自动坦白交待,请求我饶恕你的,我要好好地欣赏欣赏那时候你的痛苦样儿,幸好你的身骨都像野兽似的强壮,所以你不会轻易地发疯而剥夺我的乐趣的吧?”
“原来你是个下贱的色情狂!”朝仓露着牙笑道。
“住口:我可不想听这种脏话,我是为了复仇和实际利益才想让你发疯而死的。”
“真爱耍花招。”朝仓道。捆在后面的手腕慢慢地往上伸去,夹在右手食指之间的刀片够上了绑在椅子上和朝仓身上的绳子。
“理由之五,就是为了实际利益。你总该知道的吧?你的那200万股股票对我很有用处。”
“你现在拥有500多万股股票,要是加上我那200万股,你就拥有东和油脂公司总股数3000万股的四分之一了,那样的话,无论是你想把持东和油脂,还是想用高价买进股票,你都可以随心所欲了。但你如何能把我的东西据为己有呢?我倒要请教请教。”朝仓道。此时捆在身上的那5根绳子已经割得差不多了,只要稍一用劲就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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