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抓瞎似地把野坂的尸体推倒在一边,他的眼中糊满了血污,一双手拼命地擦着眼睛。
朝仓的手枪没有发出第三发子弹,手的响声,他把大拇指顶在击铁与撞针之间以防走火,拿枪对着坂本的右手狠狠地一砸。坂本的手抢掉了下来,刚碰到地板,枪就走火了,吓得朝仓冒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子弹只是把墙上的砖头崩碎了一块,这时坂本已把溅进眼内的血污擦去,他扑向地板,想用左手把勃朗宁手枪抓到手。
“你给我算了。”朝仓露若牙笑道,一脚踏住坂本的左掌,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上面。
坂本惨叫着趴倒在地板上背部弓起,乱蹬着的双脚一阵痉挛,痛得失去了知觉,像沙袋一样瘫倒在地板上。
朝仓这才把脚从坂本的手掌上挪开,白生生的骨头戳出手掌,手掌骨给踩碎了。
朝仓把自已的手枪关上保险插进裤带,把坂本的手枪踢到屋角,已不必担心它再走火了,刚才那一枪由于没有反后座力,自动跳壳装置未起作用,弹壳已把第二粒子弹顶住了。
他把眼睛移到吉村身上,颈椎内的中枢神已经被子弹击断,看来是没救了,在摇曳的烛光下,吉村的脸跟死人已相差无几了。朝仓在三个躺在地上的已无知觉的身体上搜了个遍,把三个钱包中所有的钱全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有十四万现金光景拿回了当时从自己身上抄去的东西野坂身上的“非亚特”汽车钥匙和吉村那把枪身极短的柯尔特转轮手枪也都缴了过来。
搜完身后,朝仓拾起两颗掉落在地板上的三十八口径特大号空弹壳放进口袋。在弹壳上除了留有枪膛来福线的擦痕。还有撞针击发时在弹壳底部、弹壳跳出弹槽时所留下的度迹,从这些痕迹就可看出射出子弹的枪的明显特征。
朝仓又从野坂手中拧下那把他至死还紧紧握着的跳刀,用手帕擦去刃柄上白己留下的指纹,然后裹好仔细地观察起屋子的墙壁。
一颗子弹是从野坂背部穿出,一颗是从吉村脖子上穿出,都在砖墙上憧进了一个不深的小洞,朝仓用跳刀挖出了两粒弹头。朝仓把弹头放人口袋,左手从壁炉台板上拿下燃着寸把长焰头的蜡烛,让火舌贴近俯趴在地的坂本的头发。头发经烛火一烧,立刻卷缩起来。冒出一阵像露天火葬场般的恶臭,不一会儿坂本的脑门就给大火包围了。
坂本嘴里发出一阵惨叫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左手给踩坏了,右手受了内伤,两只手胡乱扑打着被点着的头发,一面在地板上打着滚待火熄灭之后,坂本的脑袋已跟非洲黑人差不多了。朝仓待坂本身上的痛楚稍许消退了点之后,发话了。“我们的位置看来得换啦,现在是我来问你了。”
“杀了我,你这个畜牲!”坂本勉强说出声来。
“不要给我背诵过时的台词!没有人不怕死。要是死了,谁也不会记得这世上曾有过你这样一个人。你若真有勇气,就抬起头来,看看刚才还在给你卖力的两个同伴吧!”
朝仓说道。吉村这时已不呼吸了,嗜头的小孔上随着微弱的呼吸而渗出的鲜血现在也已凝固了。
“什么?”
坂本费力地抬起已完全变了样的脸,他只看到吉村颈后开着一个惨不忍睹的黑洞,就无力地垂下了脑袋。坂本面颊贴在地板上,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一长串口水,这模样甚至让人觉得像是纵欲过度后的情景。
烛泪滴在了手腕上,朝仓把蜡烛放回壁炉台板上,背春烛光斜靠在壁沪边。
“那么。你要是答应不杀我,全都告诉你。拜托了,饶了我吧!”坂本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出话来。
“好吧。你和组长是什么关系?”
“我是经理,组长的左右手。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
“是我在问你。往下说!”
“组长成了有身份的人后,就抱定主意不直接插手事务了。于是,只要组长说谁是个麻烦,我就把那个家伙给收拾掉。”坂本说话的声音似乎顺当得多了。
“那么。我问你,等会儿是什么人到这里来?你们大概商定要是杀我时遇到麻烦,就派援兵来吧?”
“不。我干到现在还没失过手,用不着什么助手。我弄不明白你是把手枪藏在什么池方的。我没有亲自搜你的身,才造成这次失败。”坂本呻吟着说。
“是从魔术师的黑礼帽中拿出来的。”朝仓得意地笑了。
‘刚才你说三浦组的组长隐蔽起来了,那他躲在哪里查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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