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押运员的背佰硬地挺直了。
“现在,往左转、慢慢地转过去。”朝仓命令道。
“干了这种事,你还想逃脱吗?”押运员说话了。他的声音显得很激动。不过还是平稳的。
“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啦。喂,照我说的做!”
“混帐东西,你马上就会被抓住的。”
现金押运员嘟啷着。一位太斗人似的机械,他从右边转过了身子,那个男子向朝仓逼近。
雨衣口袋中的手枪保险已经打开,只要食指一动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但朝仓不想让人听到枪声。他抽出右手,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上空着他借着体重,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个男子的上腹部一拳击去。
这一右勾拳是打的这般有力,以后朝仓觉得自己的小臂也插进了对方的腹部,只听到“咯咯”几声,这是打断脊梁骨的声音。那个男子像折刀般地弯起身子一屁股跌坐下去,脑袋演在停车收费器的立柱上,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朝仓右手的手套已震裂了。他变拳为掌、对准摔出去的押运员的脖子猛地砍了下去。
押运员的头冲到了石板地上,身子一动也不动了,大量的血块从他嘴巴和鼻子中喷了出来,溶泡在积水中。随着雨水一起消失在石板缝里。
朝仓把押运员搬进汽车后排座椅上关上后门,又捡起墨镜,钻进了汽车驾驶座。
由于车门开了一段时间。车窗内侧的雾气已很淡薄了。朝仓把车内取暖器开到最大一档,然后转身向后,想打开那只连在押运员手腕上的手提箱。
与事先估计的一样,用厚皮革制成的提箱上装着的锁相当坚固。钥匙通常是放在总行与分行的,押运员都不随身携带,搜了搜衣服,没带钥匙已是确信无疑了。那人的呼吸已变得断断续续,脉搏也很慢很弱了。
朝仓从西服里袋取出一把长长的跳刀,按下键钮,刀身就刷地亮了出来,刀刃有二十公分长。这把细长的刀子十分锋利,如果刺进胸膛、不用费多大劲。就可在他的背上穿个窟窿。钢材也是上乘的。闪着凛冽的寒光。
朝仓挥刀一割,就把皮箱切了个大口子,再结实的皮革,对这把刀来说亦如同一张薄纸。他把皮箱的一面切开只见里面装了一捆捆纸币,有一万元、五千元票面的、也有一千元票面的,朝仓拢起嘴唇。像是要吹口哨,他的眼睛深处因兴奋而闪着丝丝蓝色的光芒,他把这些钞票装进事先准备好的旅行包里,拿钱的手不免有些发抖。
他从披在身上的雨衣上解下兜帽,脱去长靴,连同手枪和橡胶手套一起塞进旅行包里。
在副手座上有一个用大包袱布裹着的小包,里面放着雨伞和短靴。朝仓穿上短雨靴,把包袱布叠好,也放进了旅行包;再模了摸倒在后面的押运员的脉搏,己经停止跳动了,呼吸也没了。看来用不着刀子了,他把刀子放回里袋。用雨衣袖口裹住手,打开了靠快车道一边的车门,左手拎包,右手打雨伞下到路上,然后一蹭屁股,关上了车门。
穿过快车道,再穿过一条街道,他到了内外大楼边上。从旅行包里取出包袱布把旅行包裹好。用伞遮住脸、继续往前走。
他来到沿着御沟的日比谷街,雨中的御沟,水面上跳着小小的水珠,平静得连只野鸭也没有。皇宫边上的丛林在雨中显得烟雾迷茫。
日比谷街上已有不少车辆往来,朝仓摘下墨镜,拦了一辆出租汽车。
这是辆淡黄色的“赛的利克”牌日本车子,大概是彻夜未眠的疲劳所致,年轻的司机看上去是一脸的不高兴,连问去哪儿也没说一声,就开着车上路了。
“去虎门,到电车停靠站就行了。”
朝仓坐在后面说。这时他的兴奋感已荃本上消失了。
在汽车后镜边上,插着一块写有这部出租所属公司及驾驶员的名字的小牌名,朝仓把这两个名字都印在了脑海里。
快到虎门了。累得满头大汗的司机不顾都营电车轨道可能造成的侧滑,把车子开得飞快。
朝仓在虎门停靠站边上下了车,稍走几步,他又叫了辆出租车。当他来到地铁涉谷车站时,正好八点半。
朝仓一到车站,就把那个包裹寄放在行李寄存处,然后沿着东横百货商店的台阶到了月台,乘上了满载着乘客的地下电车。
在他往穿孔机上放入考勤卡打孔时,离规定的上班时间九点已仅差一点时间了。进入财务处办公室的朝仓,脸上还是如同平时一样的腼腆。不少人因雨而迟到了,屋子里还有一半空着。这祥。朝仓倒可以不受打扰地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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