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374)

2025-10-09 评论

    诺瓦蒂埃只用目光作回答,他那种目光使维尔福的血液立时冷却下来。他用他的眼睛向瓦朗蒂娜给了一个示意,要她走过去。幸而她和她的祖父向来是谈得开的,所以没过多久她就明白了他要的东西是一把钥匙。然后他的眼光落到放在两个窗口之间的一只小柜子的抽屉上。她打开那抽屉,找到一把钥匙。她知这就是他所要的东西,她接下又去注意他的眼睛,他的目光转到一张旧写字台上,这只写字台早已为人忽视,以为里面不过藏着一些无用的文件。
    “要我打开写字台吗?”瓦朗蒂娜问。
    “是的。”老人说。
    “开抽屉?”
    “对。”
    “边上的那些吗?”
    “不。”
    “中间的那个?”
    “是的。”
    瓦朗蒂娜打开抽屉,拿出一卷文件。“您要的是这个吗?”
    她问。
    “不。”
    她把其他所有文件都一样一样拿出来,直到抽屉都拿空了。“抽屉全都空了。”她说。
    诺瓦蒂埃的眼光盯到字典上。
    “好的,我懂了,爷爷。”那青年女郎说。
    她一个一个字母的指着找。指到S这个字母上,老人就止住她。她翻开字典,一直到“暗隔”这个字。
    “啊!抽屉里有暗隔吗?”瓦朗蒂娜说。
    “是的。”诺瓦蒂埃表示。
    “有谁知道这事?”
    诺瓦蒂埃望着仆人出去的那扇门。
    “巴罗斯?”她说。
    “是的。”
    “我去把他叫来吗?”
    “是的。”
    瓦朗蒂娜到门口去叫巴罗斯。维尔福看得不耐烦极了,汗珠从他的前额滚下来,弗兰兹呆在一边。那个仆人来了。
    “巴罗斯,”瓦朗蒂娜说,“祖父叫我打开写字台的那个抽屉,里面有一层暗隔,你知道怎么打开它,请你弄开好吗?”
    巴罗斯望着那个老人。
    “听她的。”诺瓦蒂埃聪明的眼光说。
    巴罗斯在一暗扭上按动了一下,抽屉的假底脱落了下来,他们见到里面有一卷用黑线缠着的文件。
    “您要的是这样东西吗,老爷?”巴罗斯问。
    “是的。”
    “让我把这些文件交给维尔福先生?”
    “不。”
    “给瓦朗蒂娜小姐?”
    “不。”
    “给弗兰兹-伊皮奈先生?”
    “是的。”
    弗兰兹很是吃惊,他向前了一步。“给我,阁下?”他说。
    “是的。”
    弗兰兹从巴罗斯的手里把文件接过来,眼光落到包皮纸上,念道:我过世之后,把这包东西交给杜兰特将军,再由杜兰特将军传给他的儿子,嘱其妥善保存,为其中藏有一份最最重要的文件。”
    “噢,阁下,”弗兰兹问道,“您想让我怎么处理这卷文件呢?”
    “肯定是要您原封不动地保管起来。”检察官说。
    “不!”诺瓦蒂埃急切地说。
    “您想让他把它念一遍吗?”瓦朗蒂娜说。
    “是的。”老人回答。
    “您懂了吗,男爵阁下,家祖父希望您把这卷文件念一遍。”瓦朗蒂娜说。
    “那么我们就坐下来吧,”维尔福不耐烦地说,“这可要花一些时间。”
    “坐。”老人的眼光说。
    维尔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但瓦朗蒂娜仍然站在她祖父旁边,弗兰兹站在他前面。“念吧,”老人的眼睛说。弗兰兹撕开封套,在无比深沉的静寂中,念道:“摘自一八一五年二月五日圣-杰克司街拿破仑党俱乐部会议录。”
    弗兰兹顿了一顿。“一八一五年二月五日!”他说,“这是家父被害的日子。”
    瓦朗蒂娜和维尔福都一时哑口无言,只有老人的目光似乎明明白白地说道:“往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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