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将睦雄一人视为稀世恶魔,就能挽救这个村子的名誉的话,是最好的。我想,睦雄应该也不会反对吧!但这次犬坊的事件,确实是这个村子以往耻辱的延续,而且似乎还牵扯得很深。为了不要让过去的事情曝光,而不对你说明整个事件,我想这也是情非得已的。”
上山又再度陷入沉默。
“犬坊育子的身体上那块疤是什么?”我有点沉不住气,直接切入我最想知道的部分。
“那应该是被用刑的吧!”
“被用刑?”
“对,我是这样认为,因为关于这样的传说,我也听了好几遍。”
“被打……是谁、为了什么,要对她用刑呢?”
“那个家里应该有一间做琴的工厂吧!琴的表面听说是用烧得通红的烙铁去烘烤的,所以应该是用烙铁对她用刑吧!在她年轻的时候。”
“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也看到了,不是吗?这要怎么说呢,就是……就是因为太喜欢和男人乱搞吧!”
“啊?育子女士吗?”
“她的家人,可能是父母和丈夫,一再规劝,但她就是没办法改掉这个坏习惯吧,所以听说就被用刑了,这样的传闻我听过好几次。连我这种不和别人说三道四的人都听过这个传闻,在村子里一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吧。”
我哑口无言,不敢作声,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正经的人居然?
“她在村子里是有名的,曾经有一阵子传说,村子里没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反而是稀有动物。我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虽然传说有点夸大,但或许也不是全然不可信吧!”
我因为太过震惊而无法回应。
“还有人说她是神经病,听说不管怎么对她用刑,或是将她关起来,她的恶习一点也没改善。所以就有人说她是花痴之类的,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其实这样的事不只发生在她一人身上,她的这种行为可以说是遗传。这个村子在战前,大家都是这样。说得极端点,村子里有一部分的人就是这样淫乱的杂交,男人夜里跑去和别人的老婆私通,女人也在等着别的男人来。真是愚蠢的风气。”
“真的吗?”我很惊讶。
“那么,假设在路上碰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会立刻将那个女人带回家吗?”
“这是乱说的,没有这么单纯。这个村子里的淫风,说来很讽刺,就是因为表面上的严格禁止而产生的,年轻男女不可以并肩走在路上;除了传达必要的事情外,一律不得说话,也不可以一起看电影,谈恋爱当然也是禁止的,连恋爱结婚也不被允许,就是这样一个极端讲求道德的地方,反而会形成另一个道德沦丧的产物。”
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大家所说的“因果”,还有上山之前难以启齿的原因,我慢慢看出端倪了,但我还是暂时无法相信。“但是,整个村子应该都知道吧?”
上山露出苦笑,“应该算是默许吧……”
“但是,自己的老婆半夜和别的男人私通,做丈夫的也不能抱怨吗?”
我一说完,上山立刻回答:“不,没有这回事。”
“因为我们无缘看到这个愚蠢的风俗,所以可能无法理解。从事这些行为的人,彼此之间应该是有某种默契吧,可以说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听说在家里做也是被允许的。这需要高度的政治判断吧!这种事日本人是最擅长的,和说话傲慢无理时的判断是一样的,有时候和对方是角力的关系,有时候又要敏感判断和对方亲密的程度后才有所行动。”
“那为什么,现在这种风气又开始了呢……”
“在山里的聚落,人与人之间的往来是很封闭的,而且这块土地上又没有娱乐,所以在这里,只要男人们聚在一起喝酒,就可能会形成这种气氛……这是我的想像啦。”
“真令人难以相信,那也有可能会怀孕,不是吗?”
“唔……”
“自己的老婆也可能会怀别人的孩子呢……”
“这种事情也不能说没有。所以,在这块土地上,从以前开始就流传着‘杀死小孩的拍球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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