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桌子上。把它推到邦彦面前。
“谢谢。我从总部已拿到了十万法郎。可是要搞这徉大的赌博,十万法郎可能不够用……”
邦彦对皮埃尔挤眼示意,把纸包塞进上衣的内口袋,并问道:“安东·奥纳西斯的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悠闲自得。不论是事业上玩女人方面都很顺利,眼下正同意大利的女影星克拉乌蒂娅打得火热。昨天晚上,他在蒙特卡洛赌场玩巴卡拉纸牌赢了五万法郎,情绪好极了。克拉乌蒂娅因为要拍电影,很决就要回意大利去。他马上就要邀请法国影星米莲娜·德蒙嘉来这儿了。”
“听说他以前的情妇是意大利影星克拉乌蒂娅,是吗?”
“克拉乌蒂娅现已失宠,二人闹翻了。”
“德蒙嘉什么时候来这儿?”
“三天以后。眼下她正在罗纳河口的卡马尔格拍外景。那边的事情一完。她会立即驾着她心爱的美洲豹xKE赛车到奥纳西斯的别墅来。”
“他俩已经搞上了?”
“没有。德蒙嘉是个聪明的女人。看来她是想让奥纳西斯干着急,等从他那儿要够了东西,才会跟他相亲相爱吧!”
“好吧,你跟阿尔支局联系一下,请他们搞清德蒙嘉拍完外景后,来摩纳哥的时间和路线,再告诉我们。”
皮埃尔用手指压着鸭子的背部和胸部,估量鸭子的肥瘦。他舔着嘴唇说:“可以。”
邦彦端起考烈酒皮埃尔拿起马提尼酒,二人轻轻碰了一下酒杯。
皮决尔一口把酒饮了三分之一,嘴里像着了火似地长长呼了一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叼在嘴上。并给邦彦递上一支。邦彦用打火机先给皮埃尔点上。再给自己燃着。
地道的土耳其烟草的芳香和它那使人心旷神怡的昧道,从舌尖一直扩散到肺部。邦彦心满意足地吐出了一缕轻烟。
“吸了土耳其烟,你再抽法国烟,那简直是一股臭袜
子气味。”皮埃尔眯起眼睛嘟嚷道。
“只要能吸上这样的好烟来海外冒险也值得呀!”邦彦答道。
“法国烟很槽,但法国雪茄和法国白兰地都会使你愉快。”皮埃尔笑着说。
“安东·奥纳西斯也玩转盘赌吗?”邦彦转换了话题。
“不是每天玩。他如今是海水浴协会的大股东,到蒙特卡洛去赌钱,不是把手伸到自己的口袋里去了吗?”
“……”
“但是,像昨天那样,当女人死乞白祯地求他时,或是有挥金如土的客人到赌场来时,他也会参与赌博的。因为他自信有的是本钱,不论怎么赌总能争个输赢的,因此,最后他总是赢家。”皮埃尔继续说道。
“的确如此,那么在蒙特卜洛赌场管台子的人当中谁的手段最高明呢?”邦彦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安德烈,安德烈·谢布里。他已经干了二子几年。他之所以被认为是最熟练的转盘手,是因为他在搬动转轮时是不会出任何差错的。你大概也知道,睹场每周出一期蒙特卡洛周报,把一周来各个赌台上中彩的数字精确登出来,供赌客们参考。此外,赌场还把当天中彩的数字打印出来,给赌客参阅。”
“哪个转盘赌台子上的转盘手的手艺不高明。那里就总是反复出现黑门二次―红门三次―黑门三次,或者奇数三次―偶数四次-奇数二次这要让赌客识破,赌场反倒要受赌客欺骗。就是说,他在转动盘时的力量或投出圆球的时机上出了毛病。”
“我懂了。”
“但是技艺熟练的安德烈却可以无一遗漏地让圆球落到所有的数字上。这样一来,赌客就难从掌握规律。如果赌客赢了,即只是侥幸而已。”
皮埃尔深深吸了一口烟,把烟蒂丢进烟缸。
邦彦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嘴里嘟哦道:“从另一方面说,你的意思是安德烈可以随心所欲地让圆球落到他希望的任何位置上,是吗?”
“你有点醉了吧!”皮埃尔扬起眉稍问道“你要干什么?”
邦彦耸耸肩,喊侍者再送两杯考烈酒来。
玻璃窗外,一艘游览船灯火闪烁,驶过海面。
侍者端来第一道菜―松露烧鹅肝。裹着稠汁的鹅肝和香气扑鼻的松露令人垂诞欲滴。
紧跟着手推车又运来了其他的菜肴和葡萄酒。
皮焦肉嫩的烤鸭被浇上白兰地后窜起火苗,六个像乒乓球样的海龟蛋冒着热气。用鸭血和葡萄酒为主要材料烧户成的汤菜散发出浓郁的野生禽鸟的气味,在果皮被烧成褐色的橙子里,土豆和黄油发出噬噬的声响,翻滚着。二人一言不发,津津有味地吃着。皮埃尔像个美食家似地起劲嚼动着他那肥厚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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