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独行侠(38)

2025-10-09 评论

  邦彦再一次看了一下指南针得知现在的位置在阿南顿尔海南的顶端往北约三百米的地方,壑谷的这条水路紧连着海角的顶端。邦彦检查了一下水肺通气管的空气的剩余数量后,潜入了壑谷间。顿时,身体感到了强大的水压。壑谷呈八字形倾斜角度很大,直通谷底,谷底的宽度至少有一百多米。邦彦看了一眼水深探测仪,水深是七十米,距离谷底还有一段距离,已经超过了水肺潜水的限度五十米,邦彦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压缩空气眼看着在减少。
  邦彦在急剧变化的水压的压迫下,每呼吸一口空气,肺部都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他开始慢慢地往上游,速度比上升的气泡稍慢。升到深度约三十米时,邦彦感觉到了从水面传来的展动,他抬头观察上面的情况。
  大型摩托艇在邦彦的头顶来回行驶,并不断地往海中投掷炸弹。其中的一颗炸弹经过邦彦的身边沉了下去,炸弹的大小约是足球的一半大,邦彦咒骂着又往上游了十米,然后横游靠向深谷的岩壑。这时在谷底,开始的炸弹爆炸了。爆炸的余波冲击着邦彦的身体,肺部感到窒息不堪肋骨也感到阵阵疼痛。
  炸弹在接二连三地爆炸,深谷中的水形成一个个急骤的漩涡,邦彦的枪箭和水冲枪要脱出手,但他仍紧紧地抓住水冲枪面罩和水肺通气管,以免被震裂。这时,他的呼吸已十分困难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只有死路一条。郝彦把腰带拴在谷壁上突出的岩石上,固定住身休,用力压住自己的颈动脉,屏住呼吸。这样一来,就会减轻呼吸,保存通气管中的空气。
  邦彦的意识恍惚起来。
  屏住呼吸约五分钟后附近的海水被岩石的碎片搅得浑浊不堪。
  邦彦沿着岩壁艰难地往深水里移动。大约前进七百米之后,通气管的空气用尽了。邦彦丢掉水肺通气管和腰间的铅坠,左手拿着通气管,漂浮上去,一浮出海面,邦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夜晚的新鲜空气。这时,他感到一阵晕眩。仰卧在水上,呼吸了两分钟的夜晚的空气,头脑逐渐地清醒过来。邦彦踩着水回头观察着阿南顿尔海角的方向。
  在离邦彦约五百米远的地方,出现了汽艇一般大小的摩托艇,摩托艇正在不时地用探照灯扫射海面。好象又投掷了水雷,随着闷声的爆炸声响,海面掀起了冲天的水柱,大型摩托艇也剧烈地摇晃起来。
  炸弹爆炸的冲击波传到了邦彦所在的海面,但是由于距离较远,没有产生什么危害。邦彦口含通气管,浅浅地钻入海水中。让通气管的顶端漂浮在海面上,邦彦在指南针的引导下,游向靠近意大利和法国一侧的海岸。他感到身休中的骨头和肌肉都要散得七零八落了。
  在靠近芒通的马尔丹海角旁边的浅滩上,邦彦浮出了水面。这时,已接近清晨五点钟了。
  黎明降临,月隐星稀。邦彦急促地喘息着爬上了沙滩,一头栽倒在地上,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地呼吸,他多希望能吸支烟。
  十五分钟后,邦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开橡胶制的潜水衣的拉链,丢掉稳定四叶片,朝停放汽车的堤坝走去。刚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在沙滩上搭起的一个帐蓬,拉拽帐蓬的绳子上晒着衣眼。邦彦轻轻地靠向帐蓬,从帐蓬里传出了男女睡觉的呼吸声。邦彦偷了晒干的衣服后离开了帐蓬。丢掉潜水衣,换上偷来的衣服,又把枪、刀和箭揣入怀里后,爬上断壁上的国家公路Nl号,朝汽车的方向走去。
  来到汽车上时,已是早上六点钟了。换上放在行李仓中的衣服。打开油门,检查引擎上是否被安上了炸弹,然后又钻到车下,检查制动器的导管是否被切断。
  邦彦在卢尔饭店存车处把汽车交给看管员后忍耐着疲劳和痛苦,强打起精神进到海边宾馆的508号自己的房间,门上的透明胶带还粘在上面检查了各个房间之后,邦彦进入了裕室,给裕盆灌满水,泡在温水里,疼痛逐渐地消失了。
  朝阳透过窗帘洒在屋里的地上,邦彦上床之后,美美地抽着烟,抱着酒缸子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半缸酒。然后随手把空缸子丢在地上,手握毛瑟Hs式自动手枪,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过,身体各个关节隐隐作痛,后背的肌肉发热肿胀。他打电话要了三磅烧牛排和一大碗蔬菜,还有1950年酿造的红葡萄酒和一份报纸。
  进到浴室,轮流冲洗热水和冷水,身体顿时感到舒适轻松。邦彦赤裸着身体裹上床单,来到大理石的阳台上,眺望海面,等侍者把饭菜送来。海边上到处都支撑着大遮阳伞。从岸边到海里一百米的地方,摆列着小红旗,游泳管理员的汽艇来往穿梭,远海上看不到一个游泳者的影子。不一会儿,侍者推着小货车送来了邦彦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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