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彦避开血污,单腿着地跪在那个男子的旁边。
“怎么样?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邦彦轻声问道。
“快,快给我水,不,药。给我叫医生。”这个男子发出近乎于哀鸣的声音。
“你先回答我的问话,地下室里还有你们同伙吗?”邦彦厉声问道。
“没,没有。难受。我喉咙里好像在着火。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命令你在这儿杀我的是不是安东·奥纳西斯?”其实事情已很明显,根本用不着再回答问过后,邦彦这样想。
“只要给钱,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干出来。”
“赌场的安德烈也是你们杀的吗?”
“不,不是。是其他人干的。”
“你们怎么知道安德烈的老婆在这里?”邦彦问道。
“我们不知道。只不过是接受命令前来这里伏击你。住在这个山脚下的安东·奥纳西斯的部下说前几天跟你模样有点象的男子开车到过这座蒙特·佩戈山上。后来,在审问安德烈的时候,安德烈说你威胁他,诱拐了他的老婆做人质,安东·奥纳西斯才知道了这间山顶小屋的事情。”男子痛苦地喘息着说道。
“玛丽安娜——安德烈的老婆?”
‘死了……不是我干的。水,给我水,求求你.”男子拼命地舔着干裂的嘴唇。
顿时一股尿味和粪便的恶臭扑面而来。
玛利安娜赤裸着身子躺在地下室的地上。雪白的肉体上全是斑斑血痕,脏了的长睡衣和上衣丢在了混凝土的发酵槽里。玛丽安娜被邦彦用绳索捆绑着的手和两脚、脖子磨破了皮,流出了紫黑的血。两只大腿之间也是血。装在轮胎外盏里的葡萄酒已被喝光了。根本用不着切脉,一眼就能看出玛丽安娜已经死了。
邦彦睁开眼睛,迈着沉重的脚步爬上了楼。虽说这个女的活着碍事,但也不至于死得如此悲惨。
“有水吗?萄萄酒也可以。”邦彦刚爬上一楼,身负了重伤的男子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现在有水都不会给你。你应该为玛丽安娜赔葬!”
“不!求求你饶了我吧!”
“不,你应该受到和她一样的痛苦死去!”邦彦低声骂着,从衬衣袖口的翻卷处取出安全剃须刀,递到发出绝望叫喊的那个男子眼前。
伊达邦彦驾驶着A级罗密欧返回尼斯的时候已近正午了。邦彦意气低沉地把车停在了多戈尔广场上。在蒙特·佩戈的山顶小屋,被邦彦用剃须刀一点点地折磨的受了重伤的男子,最终也没有说出阿贝拉尔王子和卡娜小姐被隐藏的地方。也许他只是受雇于奥纳西斯,的确不知道关押这二个人的地方。
来到面朝广场的咖啡店,邦彦给皮埃尔的店里打了个电话。
女服务员通报过后,皮埃尔出来接了电话。
“是你吗?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请你在尼斯那地方的旅馆等我,我和那家饭店是老交倩了。你不必担心他们会在饭里面施毒。你知道旧尼斯吧,就在你现在所在的多戈尔广场附近,走路一会儿就到了。”皮埃尔说完放下了电话。
邦彦付了电话费并额外给了那个女服务员点小费后,出了咖啡店。横穿过南卜利库大街,沿着约翰·乔尔大街往摩纳哥方向走去。
役走多远,就看到写有“大寺院”的拱门。穿过拱门已磨秃了的石头阶梯。就看见了带有中世纪风貌的喧闹拥挤的尼斯旧街道路面很窄,当地的居民们和孩子们都挤在路边,善幢住房摇摇欲坠。
“饭店”是一堆旧房子中的一间矮小的住房。屋子里仅摆了七张桌子。桌面上油腻腻、彼乎乎的。其中的五张桌子已经有人了,邦彦对招待的侍者说:“我是皮埃尔的朋友。”
“已经安排好席位了。”侍者把邦彦领到最里边的一张桌子边,由于窗户太小。最里采光度较差,所以,阴暗得形同地下室。
邦彦正喝着饭前酒东德非诺的白葡萄酒,皮埃尔摇晃着肥胖的身躯来到了桌子旁边。面部神色欠佳。
皮埃尔各要了两份饭后酒和用餐酒。然后让侍者给做了一份一个星期前在此吃的比较合口味的菜肴。侍者们离开后,皮埃尔轻微地咳嗽了一声:“路易事情办得很顺利。手榴弹炸死的家伙正是安东·奥纳西斯犬养的保镖。你的情况怎么样?”
“简直把我累坏了。安德烈的老婆已经被杀了,可以放心了,奥纳西斯的手下人在山顶小屋伏击了我。”邦彦说着,讲述在山顶小屋发生的事件的经过。
皮埃尔紧皱眉头,频频额首听着邦彦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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