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而大胆的犯罪总是在人们不易发觉的场合和时间。
逃犯逃进景物之一等待时机的到来,然后以机械般的敏捷和正确的行动钻进搜杳圈之中,转瞬之间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邦彦重又然起一支烟,睁开眼睛,一边深深地吸着烟,边开始重新考虑那个至今为止策划又被否定,否定之后又策划的夺取入学金的计划。
……
屋子外面一个人用旧帚把把废纸收集在一起。旁边的长倚上两个学士边吸着烟一边谈论着什么。……邦彦自己用手枪顶着科氏。逼他打开保险箱然后他们把抢来的钱搬进车里但是在无时无处没有人经过的大学校园里,要想轻而易举地逃走可没那么简单。如果引起那几十名职员的骚动,那可就不好收拾了,何况几掺有同案的人,也就是说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别人,这对于只相信自己的孤狠邦彦来说,与自杀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邦彦青筋暴露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张开干裂的嘴唇,深深地连续吸了几口气。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在那张一愁不展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与焦虑的神情。
很快两个月就过去了。
报纸和收音机都报道说杀害警察的案件陷入了僵局,于是人们也就很决地把这件事忘得一千二净了。
邦彦白天在研究生院里学习,埋头于罗曼·罗兰的作品中,晚上回到公寓,以每天三千页的机械速度翻译詹姆斯·凯因的作品。
他待人接物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快乐的学生。他从未间断过身体素质的训练,另外他还花费很多时间进行做案的准备,打听消急以及做现场调查。
银座第几街的曼陀琳宁酒吧。倾狂的圣诞节之夜后,迎来的第一个凌晨。
邦彦从昨夜那盛大隆重的假面舞会和赌博的兴奋中回来正是凌晨三点三十分。
……
现在,天花板上挂着的五彩缤纷。不断旋转的小彩球的光环不见了。那些在嵌着金丝的大红缎帐前面演奏着疯狂的节奏的乐手们也消失了。各自打扮得绚烂异常、象热带鱼一样跳舞的各个国籍的客人也都钻进汽车,四散而去了。香槟酒的泡沫流到了地板上,被吃得凌乱的甜食在鸡尾酒杯中漂浮着,乱七八槽的香烟头也已经不冒烟了,透过地板,轻微地从二楼秘密俱乐部传来的纸牌赌、轮盘赌以及般子赌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快乐的哉场遣迹子变得静悄悄的。
由于有种兰花和槟榔树的大花盆挡着,赌场津造的位段不易被发现。在通向赌场的栏杆靠着身子,穿着粉色上衣和奶白色夹克满脸骄横的保漂听到一句“小心家伙。”应句话使保镖睡意全无,一下资直起身子,露出殷勤的微笑向楼上望去。
一眼就能看出有“夫人杀手”之称的保镖头目三田撇夫鼓鼓囊囊的左胸前别着手枪。他身穿设计新颖大胆的苏格兰花格呢西服。温柔而又显出虚伪的微笑刻在他端正英俊的脸上。跟在月田撤夫右边下来的,是赌场经理查理·陈。
陈那截着无边眼镜的肥胖的脸上泛着光,但仍掩盖不了他的疲倦之色,细细的三角眼电少了平日里的傲慢之光,肥大的躯体把西装撑得翘了起来。
陈手中提着的白色提包中,装着昨夜赌场收入四分之一之多的厚厚的纸币,撤夫走向已经劝了的衣架前,取下两件毛皮衣领的华丽的大衣,一件轻轻披在自已身上另一件给陈穿上。
两人趾高气扬地看都没看一眼菲律宾看门人,走下石阶,抬头望了望冷冷的夜空。刚才还把夜空映得五颜六色的欢乐街上的霓虹灯全都熄灭了,星星闪烁着明亮的光,两个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口中吐出一团水汽,他们迈着疲倦的步伐。向离赌场只有五十米远的收费停车场走去。赌场斜对面的纪念品商店三个小时之前就拉下了保险窗叶,熄灯关门了。
邦彦很早就开始躲在商店前面圆形柱子的阴影中等待了。他一支一支地吸着烟,耐心地等待着。
确认在街上走着的两个人就是陈和澈夫之后,邦彦把手里的烟狠狠的吸了几口,然后用指尖轻轻把烟头掸到背后,慢慢解开了灰色大衣的钮扣。邦彦轻轻眯起眼睛,那眼中带着一种凄凉的味造,闪着冷冷的阴光。他左手上戴着欧米加夜光表的指针精向二时三十四分。
邦彦把黑色礼媚沿往下拉了拉,遮住眼睛,紧紧跟在两个人后面十步左右的距离。走在散尤前面的陈,穿过只剩下二十几辆车的停车场,向自已那辆出类拔萃的绿色小汽车走去。在冻得硬帮帮的水泥地上一两个人的脚步声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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