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田作为债务人是分文没有,大厦又优先还债给新日本化成,这样,其它公司可以得到的只有南北商事那少得可怜的办公机器,计算器以及房间空调,即便分了这些东西,那些债务也等于什么也没得到。
南北商事的破产,对债权人最不利的一件事。债权人一致同意盯田订立和解契约,让他继续干,过一段时间收回拒付的期票钱就不错了。
南北商事的人员缩到仅有五人,挤在三层一间屋子里,重新开始做生易,另外,每月各付给债权人二、三万日元。
巧妙地回避了宣告破产的盯田,用邦彦给他的五千万日元报酬,先大吃大喝一顿。干完如此一桩颇具男子气概的大买卖,盯田的心情十分痛快。不仅如此。他对一手导演这出戏的邦彦产生绝对信赖感和深不可测的敬畏。他觉得只要跟着邦彦,什么事情都能做成。
那么邦彦呢……他正寻机会接近矢岛雅之的妻子典子。邦彦对典子并没有兴趣,但是,典子是雅之的妻子,把典子的心和肉体据为己有,是最冷酷的复仇手段。
杂志和周刊上经常登载雅之与典子亲密地站在一起的照片,还登一些如同编缉自造的两个人的闺房语。有时的照片上,矢岛裕介站在新婚夫妇的后面。爽朗地笑着。
邦彦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照片,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你们别高兴太早,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从那阳光普照的安乐窝里拉下来,让你们偿够远胜于死的痛苦,只要时机一到。
邦彦为了不惹人注意,通过他人购买了京急电铁的股票,十二月的一天,邦彦花钱委托兴信所暗地调查矢岛典子的报告,寄到了邦彦在下落合邮局设的私人信箱。
“向您汇报您所寻问的有关矢岛典子有关的事件。”以此为开头的报告用日本文调写成,有十几页详细的汇报典子与雅之之间并非象各个杂志上写的那样和睦,雅之整夜呆在待合气。
夜里回家很晚。典子似乎还没有怀孕的迹象。
典子一般每周三次坐司机开的卡连莱克外出。星期一和星期五去银座的美容厅。在美容厅接受全身按摩。并做头发,然后开车去日比谷看看特约演出,听听音乐会。高级服装店则一周必去一次,请高级服装设计师用巴黎进口的衣料为她做衣服。六点回到住宅。
其后一整天,出席在大文豪衣川幸夫的大沙龙举办的
“星期二聚会”是漂亮、健谈的衣川夫人主办的一个上流阶层的文学爱好者进行交流的场所。每周_的晚上邀请作家、评论家,一起献筹交错,兴高采烈地聊笑。对于年轻的作家,能被邀请到“星期二聚会”就会如被授予芥川奖②般地感激梯零。
②日本最高的文学奖以名作家芥川龙之介命名。
会员大约男女各十五人,会费每月五千日元。主持者衣川夫人四十岁,感情脆弱,至今无法接受好莱坞名星JanlesDean的死。衣川夫人的孩子三年前死亡。
JanlesDean,美国电影演员因主演《伊旬之东》、《无理由的反抗》而倍受青眯1955年因交通事故死亡。
聚会有时持续到深夜一两点钟,可以中途自由退席,但可能因为典子非常喜欢这里的气氛,总是呆到最后。矢岛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邦彦笑了,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字面。
第二天,邦彦在毛衣外面穿上一件灯芯绒外衣,驱车前往田园情调的衣川住宅。衣川府邸是一座模仿欧洲古城堡式的建筑,四外缠绕着常春藤。
邦彦踏上玉石台阶,按响镂空大门上的门铃。右边的车库里停着一辆跑车。
一个不到二十岁有女佣人出来了。
“您是哪位?先生正在工作,现在不会客。”
“不是,我是想见夫人。我就是这个人,有事前来拜访。”
邦彦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容,将有大学院讲师头衔的名片递了过去。
“那请您等一等。”
女佣指指门厅里古色古香的沙发,邦彦足足等了十五分钟。
经过螺旋楼梯,穿着出门的服装,怀里抱着小手提包的衣川夫人从二楼下来了。她穿着黑色衬裙。精心保养的面容,如同年轻姑娘一样还具有光泽,使人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脸上堆满了笑容。邦彦的直感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个“色鬼气。”
“哎呀,让你久等了,真对不起。”
那眼光微含着羞涩,故做娇容的扫视着垂下眼的邦彦的脸。
“没关系。”
邦彦故意做出付不明世故的样子,不好意思地回答但心望却骂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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