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保一声不吭地发动了他心爱的丰田车,离开代代木……穿过新宿三光盯,直朝前行驶,汽车的尾灯,在雨夜的潮湿空气中,摇肴血红的光芒。
车过了西大久保后,汽车的数量一下子少了许多。出租车爬坡来到户山高地住宅区时,已看不到任何车的前车灯了。
“几号?”
久保问道,周围阴森可怖。
“八号地稍微往前一点儿。”
盯田解开了雨衣的钮扣。
透过住宅区的灯火,黑暗的夜幕更加深了一层。右手边的学习院女子短阴大学的树林和高地迎面压了过来。
“好了,停车。”
盯田静静地说道。不知什么时候,盯田插在薄薄的皮外口袋的右手。拨出了装着消音器的P38自动手枪。藏在驾驶室背后的暗影里。
“停在这里行吗?”
久保停住了车,打开计程器的灯。
盯田欠起身,用拇指打开握在右手的手枪的保险,那只右手象蛇的舌头一般一闪,装在枪口的消音器就抵住了久保的脖子那动作带着一股魔力,久保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出声叫了起来,他缩着脖子,身子向前弹起,倒了下去,手趴在方向盘上。到了这种地步,想不干也不成了盯田抠动了板机,闭上眼睛射出了子弹。
枪由于后作力,差一点震脱了手,帽子也滚落到地板上,子弹打碎了久保背骨的第一胸推,穿过心脏,打裂了肺部,从左侧肋骨窜出来,溅落到汽车的地板上,闪出了火花。久保连声也没吭就死了。
盯田拾起从抢腔弹出来的空弹壳,翻过驾驶室的椅背坐到前面的座位上,他关掉手枪的保险,把枪别在裤子的皮带上。盯田打开钢笔型的手电简在车的地板上寻找着,当他找到已经炸得同海星一样的弹头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把它装进衣袋里。
久保垂着折断的脖子,半个身子压在方向盘上,动不动。子弹射出的胸口下面,带着泡的血慢慢地扩散到西服衣料上面。
闻到血腥味时,盯田最开始感到一阵恐惧,心脏抽搐跳得非常厉害,同时直想吐,背上突然燥热无比。盯田下意识地去找香烟,然后用哆哆嗦嗦的手摸出了打火机,将香烟点燃。
道路的对面,闪现车的前灯越来越近,盯田熄灭了打火机,关掉车上所有的灯,而后抱住久保的尸体,伏在座位上。
前车灯的灯光越来越亮,强烈照亮了出租车的顶棚,而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远方。隔了好长段时间,盯田就这样低着头出了一口气。
盯田心跳平稳后,闻到了刺鼻的尸体的血腥味和被火药烧焦的皮肤的味。盯田重新提起精神,进行下一步行动。
他把尸体抬出汽车,移到车后的行李箱中并用早准备好的便宜的毛巾擦干净座位上的血迹。然而打坏了车内记价器……
……
“就在那边,我们跑过去好吗?”
邦彦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他伸出了手。佐和子没有马上迎上前,而是踌躇了一会之后,才拉住了邦彦的手。
柏油路面积满了水,路边高大的霓虹灯映照在上面。二人的鞋子踏在上面“踏踏,地发出清脆但又有些凝滞的声响。
两人来到的店叫作“巴尔托克”①的名曲咖啡店。这个咖啡店较宽,咖啡店里正放着拉夫马尼诺夫的钢琴协奏曲②。
①贝拉·巴尔托克,匈牙利作曲家,以匈民遥为素材创作反映民间的作品,逃到芜国后死亡代表作《舞蹈组曲》、《匈牙利协奏曲》。
②拉夫马尼诺夫,俄国作曲家十月革命后移居美国,属于后期浪漫派代表作有了死亡岛争、C钢辈协奏曲第二号》等。
咖啡店二层的边上,穿着鹿皮夹克衫的盯田坐在一眼就能望见进入顾客的席位上。盯田没有戴出租汽车的制服帽,他把它留在了出租车里。
邦彦和佐和子走向二楼,盯田的目光移向别处当他偷偷地看邦彦时,感到自己真是可耻,邦彦未表露出丝毫的变化,可自己只杀了一个人,就已心神不定到了如此的地步。太不象话了。
“只要你想回家,随时可以告诉我,到时我会打电话叫出租车的。”
邦彦一边往送来的咖啡里倒人牛奶,一边有礼貌地说着。
“哎呀,不必了,我可以叫父亲的车把我送回去。”
“可是,是我约你出来的,出于礼貌,我也应当把你送到你家附近。”
邦彦微笑地说着。
邦彦和佐和子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时间己经过了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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