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这真是太难得了,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了。怎么样,还是跟过去一徉吗?再一块儿去痛饮一杯叙叙旧如何?”
穿着便眼的马场,象以往一样,带着吃惊的脸色拍了拍正田的肩,就要信步而去。
“马场,稍等!”
正田的眼里放着异样的光。
马场停下了脚步。
“马场,我要跟你谈一件事,抢劫三星银行的人,我说不定知道了。”
“是吗,我也有话要对你说。怎么样,一块儿去喝杯啤酒如何?”
疲倦的马场眼里放出了光芒。
……
邦彦在芝白金街的圣心女子学院的附近,买了一幢围着高高的围墙的邸宅搬了过去。这幢邸宅是一幢二层的砖造房间。外面是三千五百坪的庭院,树木繁茂,早晨到处充满了小鸟的歌唱。三个外请的女佣人一天只工作三个小时.
从春末开始住进帝国宾馆的盯田,经常来访,在邦彦的这所住宅里,彻夜地听取他对各种事情的处置的指示。那天晚上,参加了在池上本门寺举行的矢岛裕介的告别仪式。邦彦回到了自己的邸宅,身边只有盯田。
邦彦累垮似的跃坐到装饰壁炉前的躺椅上,那张英俊潇洒的男子汉的股上透着沉郁的不满之色。
闭着眼睛的邦彦,又回想起刚才在矢岛裕介的告别仪式,以首机为首的内阁同僚都参加了葬仪委员的行列。邦彦的嘴边挂着丝苦楚的微笑慢慢地消失了。矢岛家族至此已经败落了。那么京急这个垄断的联合企业也已到了解体的前夜。
目的已经达到了。报复的诺言也实现了。邦彦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疲惫到连换衣服的气力都没有了。
盯田站起身来从房间的角落里拿来了白兰地酒杯和一桶装有葡萄酒酒瓶,回到身边。
邦彦拿着酒杯。盯田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过等他斟满了酒一点也未洒。邦彦也为盯田斟满了酒。
“于杯!”
盯田举行了酒杯。
“于杯!为灭亡者!”
邦彦象作梦般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酒杯,发出一声冰冷的撞击声。两人一口气喝光了酒。
邦彦敏锐的耳朵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脸上掠过一丝怀疑的神色。
果然门铃响了,邦彦把插在椅垫底下的比利时产贝阿多六连发枪插进口袋。这是380口径自动手枪中最小的。
出了门的盯田,回来时带来了《东洋日报》的正田。“久违了,正田君。”
邦彦的脸土带着谜一样的微笑。示意边上空着的椅子,正田弯腰坐了下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邦彦。
“伊达君今晚上我不是那个玩笔的正田。只是作为你的朋友来劝你自首。”
“承蒙你的好意可是我实在听不懂你说什么。”
邦彦不动声色地静静地说着,一边用眼角给盯田递了个眼色。盯田会意地不动声色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悄悄地从屋里消失了。
“伊达。难道你真是个生来就不通人性、凶狠残暴的男人吗?矢岛让你除了,你的宿愿该了结了吧。我一直忍着熬到今天。拿出你的气魄来,从三星银行开始,把所有的犯罪事实都供认了吧。”
“你没喝醉吧。”
邦彦依旧带着谜一样的微笑。
“混蛋!你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搜查一科正在追查你掌握的私人资产的来源。还有税务所也在追查。只是,考虑到你现在所处的高位,没有更进一步确凿的证据以前,哲缓对你的逮捕罢了。”
“假使我是罪犯的话,确凿的证据又在哪儿呢?我倒是希望你收起你这副教师的嘴脸为好。”
“别太嚣张了。警察不了解的事情我也掌握了。我拿着你的照片。已经给那些被你杀了的女人们的熟人看了。尽管警察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些详情。但是我把矢岛典子终于难逃一死的原因也已经调查清楚了。”
“实在是辛苦你了。”
你的胆量也是你以前残忍的犯罪事实的确证。不,到了那种地步也已经称不上什么胆量了。而是你神经的发狂!
“这个房间很安静的,你即使不那么大声嚷嚷我也能听得到。你真是有点喝多了。用海水冲一下头冷静一下怎么样?”
泰然自若的邦彦依然用稳定的语调说着,右手猛然闪,黑亮的贝阿多枪魔术般地对准了正田的胸口。看到手枪,正田从倚子上“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因惊恐而变了形的脸上嘴角有点痉挛,一边往后躲着一边朝门那儿摸索,不停地象小孩似的摆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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