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至今仍不让外人进谷的最大原因是:他们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在酿酒且栽培罂粟。酿的酒他们留着自饮,从罂粟中提取的生鸦片,则卖给药商,掺在卖给北陆农家的胃药和治神经痛的药中。据说还十分灵验。兽皮和鸦片使他们大发横财,所以,村里人的生活是极为富裕的。而且,据说他们的积钱方式也与其它地区不同。其它地区的人们喜欢手握现金,他们则用金条、金板代替纸币攒钱……。”
“怪不得。”
“连警察都不敢进谷,税务员就更不敢了。村庄四周的要道口都筑有秘密哨岗。由哨兵握着枪轮流看守。七年前,有个新来的税务员,恃着蛮勇进谷,至今仍尸首无处寻。事件发生以后,县警察局把村里的首领们都叫到了长野市,询问过他们。但是,一个人都没开口。事情只得高高搁起。”宫下似乎为了摆脱临死时的恐惧,喘着气述说道。
“是个类似城堡的处所吧?”
“我们课长能与村长女儿结婚,也是因为迷路的缘故。饭田出身的课长,在东大学习期间,经常利用春假期间,上山打猎——当时,日本战败后才过了三年,狩猎期不象现在到二月十五日就早早地结束——。有一年暑假,他打猎时因迷路摸进了那个村庄里。村长当时大概已注意到近亲结婚的弊害,希望输入一点新鲜的血液。~
“所以,他要被俘的课长在两件事情上作出选择:要么与他女儿结婚,要么被活剥作祭品。课长是末子,没有承继家业的必要,而且,村长的女儿——即现在的夫人——是个绝色美人,所以课长就很欣喜地选择了与他女儿结婚。但是,婚礼举行之前,据说还有一个义务,即他要跟村里的所有女人睡觉,致使她们怀孕。”
“课长顺利地完成了义务。在盛大的婚礼举行以后,携着新娘又过起了东大的学生生活。据说他还因此得了一大笔钱财。”
“随后,他就青云直上了,是吧?哼!我要给他点麻烦!他的家里人共有几人,有孩子吗?”
“有两个女儿。一个二十岁,一个十八岁。”
“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据说都长得很漂亮。”
“好。我再问你些其他的事情。库林格计划调査部第三课,仍在赤坂的库林格大楼里吗?”
“是的。不过,实际上已经转移到位于赤坂山下的库林格第二大楼里去了。那儿有库林格新成立的警备课的四十名门卫守卫着。门卫们全都全副武装,不让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进门。”
“是吗?那个被库林格收买的东和汽车公司的董事,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要不要我帮助你回想一下?”
“不知道的事情终归不知道!你即使拷问我,我也是说不出来的。”
“那么,CIA的秘密支所,除了九段,还有哪儿?”武田又问道。
“不知道。”
“那好,让我来帮助你回忆起遗忘的东西来吧。”武田说完,抓住宫下的头发,把他的头往污水里按去。在水里不能呼吸的宫下,使出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武田把他的头又拎了起来,威逼他道,“快说!”但宫下没有出声,他的脑袋无力地低垂着。微弱的呼吸声也早已停止。
武田骂了一声,把宫下的尸体扔进污水沟里,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打开铁栅栏,走到了公用下水道里。
武田关上铁栅栏,按原样锁好了南京锁。他沿着公用下水道,朝着中村排水场反方向走去。污水沟里冒上来的恶臭,他此时已经习惯了。
沿着下水道主流走了三公里左右的路,武田拐进了一条狭窄的支道中。那儿没有地势稍高的人行道,所以,污水都没过了他的脚背。武田好几次爬上铁梯,透过铁盖倾听着路面的动静。终于在一处静谧的角落,掀开铁盖,爬出了下水道。
那儿似乎是条小街。没车也没人。沿着街旁的围墙,停靠着几辆车子。武田匍匐着往前面爬去。围墙里面似乎是所学校。小街对面,黑沉沉地排着一列仓库。武田爬到了离他最近的一辆老式布尔派特车旁,用刀子撬开了三角窗。然后,伸进手去,打开了车门。
四
二十分钟以后,武田驾着布尔派特车,驶近了位于芝之白金今里町的、东京制碳公司社长泉田的宅子。但是,武田在车上发现正门旁停着两辆警车,他没有停车,径直驶离了那儿。
说不定警察正在向泉田了解他的工厂内发生的枪战一事吧。或许他们正在询问泉田知不知道武田的隐藏处也没准。武田离开了泉田的住宅,开车驶人目黑大街,在一条小街上的公用电话岗亭旁停下了车子。武田拨好了泉田家里的电话号码,只听得铃声响了一会儿以后,有人拿起了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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