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组仪式结束后,举行了宴会。艺妓款款而人,载歌载舞。
秀之暗下决心:
“一定要成为黑崎组第二代组长。”
第二天,秀之搬到了黑崎组建在矶子高台的旅馆。
这两层楼的房间里,住满了黑崎组的单身汉。组里明文规定:
不准带女子人内。
秀之住在二楼,房子很宽。不过吃饭要到楼下的集体食堂。
第二天,纹身师平助来到秀之的房间,按照黑崎的命令,平助没有用止痛药。
秀之痛得大汗淋漓。
但平助还是不顾一切地在他身上雕了条盘龙,并染了色。
染料引起伤口发炎,秀之开始发高烧。
伤好了,那条盘曲欲飞的脊龙呈现出鲜艳的色彩。
那年,秀之才十七岁。
秀之常到櫻木街黑崎组的一个赌场去。赌场的主顾,大都是商人街的富豪。下的赌注相当大。
秀之常把他们赢得精光。回来后得意洋洋地把钱交给父亲。
其实,赌场的中间人,就是黑崎组成员。兴奋中他们常常脱下上衣,露出刺眼的青龙。
因为胜负早已内定,一上赌场,秀之就毫不客气地下大赌注。
在“啊”“唉”的叹息声中,中间人把所有的钱都放在秀之面前。
赌徒们往往不死心,甚至借钱下赌,然而十回有九回都输得分文不留。
秀之常常把赢来的钱,分一半给中间人,人们都夸赞他大方。
赌场上花钱如流水。败者乞丐,胜者豪富。秀之和中间人商定,每十六盘只输三次。而一晚上能来五十盘左右。以一盘五万日元计算,一晚上就可以成为百万富翁。手气好时,一晚上甚至可以得一千二百万。
破产的赌徒们有的卖掉了祖传的土地,有的负债累累,有的自杀身亡。
秀之总是若无其事地听人们讲述这些悲惨的传闻,仿佛与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他那双俊美的眼睛里,早已泛不起一丝同情的波纹。
半年不到,秀之因为功劳赫赫被提升为干部。颇受黑崎器重,每月薪水十万日元。
不久,他搬出了集体宿舍,结了婚。妻子名叫佳子,才十六岁。体态丰满匀称,脸上常常挂满孩子般天真的微笑,
两人是在母亲开的“阿卡西亚”酒吧间里认识的,婚后,秀之仍每周星期六和星期天去赌两次。其余时间,几乎都给了佳子。
最初,佳子对秀之的爱抚毫无反应。慢慢地,沉睡已久的青春苏醒过来。两个月后,就知道了最高xdx潮,并开始向秀之提出要求。
同时,在精神上,佳子也变得越来越依恋秀之。
过了春节,父亲武夫因病住院,是胃癌晚期。尽管作了手术,却已没有希望。
为了付医药费,秀之把父亲经营的二家旅馆连同女招待,都卖给了黑崎组。
到了二月,警察找出了三年前,武夫害皆川的铁证。刑警们拿着逮捕令刚到病院,武夫就咽了气。
秀之成了形式上的丧主。
实际上,黑崎组操纵着一切。武夫的葬礼很隆重,花了一千万元,请到了几乎全城的名人大户,并赠给武夫的亲友近百万遗产。
三月,星期天的一个夜晚,黑崎组租了岸边的“花月”小客店,又开始花札赌博。
秀之发牌。
那天晚上,有十五个客人,每个人都带有一个大大的黑色手提包,包里装着三百万到五百万元。
有的客人是小厂的厂长,带来了这一年的税金,如果输了,就要破产。
有的是公司的经理,为了急于筹集资金,甚至把库存也带来了。
客人们只是喝点酒,吃块三明治填填肚子就沉入了胜负瞬息万变的世界里。
客店的周围,布满了黑崎组的年轻人,警惕地注视着夜幕,门口,走廊上,也布满了岗哨。
赌场在二楼的客厅。客厅左右两边的屋子里,还有一群年轻人,观察着周阑的动静。
赌场的首席上坐着永田、他身后放着一只钱箱,后面,站着五、六个黑崎组干部。
长长的印度木棉编织草席正中,坐着发牌的秀之和中间人谷川,两人都把袖子卷得高高的,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
客人中,有一个是黑崎组的暗线,名叫佐竹。他扮成从关西来云游的大地主。
还有两个人,秀之不认识,据说是黑崎组的战友,川崎黑手组介绍的,是不动产房主。
两个钟头后还未定胜负,有人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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