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愣了一下,但是又看见保镖左手伸向枪栓,他领悟到对方的子弹还没有上膛。
石原顺手抓起身边的椅子向保镖的面部砸去。已拉开枪栓,把子弹推上膛的保镖本能地闭上眼睛,用拿着枪的右胳膊护住面部。
椅子正好砸在右胳膊和枪上,保镖痛得直叫唤,枪掉在地上。
石原赶紧拾起勃朗宁,拉开枪栓一看,才知道保镖刚才已把子弹推了上去。
“还来吗?”
石原说着,就把枪口对着仰躺在地板上呻吟的保镖。保镖吓得象狗一样尿了一裤裆,晕过去了。
石原压下勃朗宁枪把上的弹匣固定钮。弹匣靠自重掉下来,石原用右手接住,里面还有五发子弹。
石原取出弹匣和枪膛里的子弹,装进自己的衣袋里。他将勃朗宁手枪的空弹匣装进枪柜,扔到地板上,走近被踢破睾丸的保镙身边。
这个保镖的后裤袋里有支柯尔特超级38型自动手枪,石原取掉子弹后,又把枪放了回去。
城户象个大人物,没带武器,挨了石原一拳的眼睛和脸肿得跟鼻子一般高。
“起来。”石原踢了几下城户的胸口。
“呜……”
城户醒过来,左脸肿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用充血的右眼瞪着石原。
“还是拳头比嘴管用啊。你受惊了,我扶你起来,怎么样?”石原讥讽道。
“说个球!”
城户的鼻子和喉咙里堵了块血块,说出话来很不淸楚。他趴在地板上咳了几声,吐出血块,但血却不止。城户用嘴向外吐血的样子就象鲸鱼喷水似的。
“难受吗?不会不难受的,不过临死的时候更难受。如果你早点意识到找错了对手,就不会吃这种苦头了。”石原笑嘻嘻地说。
城户用双手捂着已止住血的鼻子,脸朝天,完全失去了斗志。
被踢破睾丸的那个保镖从聚合中醒来,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装出还在昏迷的样子,右手缓缓伸向后裤袋。
石原早已看到了。保镖忍着痛掏出柯尔特手枪,慌忙拉起击针锤喊道。
“举起手来,不然我开枪了!”
“要想开枪,你就开吧。”石原冷淡地答道。
“叫你嘴硬!”
保镖一愣,又马上把手枪对准石原,闭上双眼,扣动了扳机。
一声空响,撞针打了个空,保镖赶紧睁开眼睹,拉开枪栓一看,枪膛里没有子弹跳出,弹匣里也无子弹,所以枪栓被送弹片卡住,退不回去了。
保镖狼狈不堪,爬起来就逃。
“等等,你要扔下我不管吗?”
城户的话声刚落,就跟在保镖身后跑了。
纯宝堂宝石店的大楼面临银座五丁园街幸街,虽说大楼只有四层,但是,外装是天然大理石,比旁边高出一大节的安普淸大楼要气派多了。
纯宝堂宝石店的橱窗里布置着梦境般的照明,凡是路过这里的人,都向它投去羡慕的目光。
底楼出售妇女服饰用品和装饰品等等。
二楼出售钟表和绅士用的零星小装饰等用品,三楼是心脏——宝石柜台。四楼有办公室、经理等的值班室和宝石加工厂。
纯宝堂被公认为是日本最髙级的宝石商店。一年当中去几次纯宝堂是有钱的太太们必不可少的一项活动,三楼柜台的大厅是显示家有权势的社交场所,名媛淑女衣着华美地出现在这里,使这里时常如时装展览的展厅一样热烈的场面。
十二月已经过了一半,银座披上了迎接圣诞节的节日圣装。连日来,人海的潮流涌向银座。
年末是商店的黄金季节。各个商店都加班到深夜。然而纯宝堂却严格地保持着七点下班的传统。它每天早上十点开始营业,下午六点就落下卷帘门。这正好巧妙地刺激了来光顾纯宝堂的闲暇太太和绅士的虚荣心。这也是商店的销售额直线上升的原因之一。
和石原第一次交欢后一个星期的星期四,矢野礼户在纯宝堂的四楼经理部办公室里,被堆积如山的收据扎和钞票扎围了半天,下班铃终于响了,礼子与几个同事一起走出办公室。
纯宝堂只有四名财会人员。社长的外甥任经理部长,大学毕业,但缺乏业务能力。实际上是礼子这个有五年工龄的会计承担着经理的责任。
她们通过工作人员专用门走出大楼时,手表的指针正好指到六点半。
有两位同事明天休息,她们和朋友商量旅游计划,加快了去车站的脚步。礼子与她们在地铁入口处分了手。
为了避免事后的麻烦,礼子从来没有和同一个男人睡过两次。今天又和石原约会,是因为石原的年轻英俊和床上功夫,把她的肉体和灵魂彻底征服了,她愿意为石原抛弃一切,她决定打破誓言,和石原交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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