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受不了了。再见吧!”
“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想知道这件事的阴谋吗?”
“我一点也不想。我已经不想再听你的推理,只想和你说再见。”
“说再见以后,你要去哪里?”
“去找收容良子的医院。”
“你不再认为良子在井原家,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真的不想多知道一些吗?基于刚才我说的理由,除非良子本人或她的亲人想让你知道,否则你是不可能找到良子住的医院的,所以我认为你还是回去元住吉的公寓房间比较好。”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最好什么都别做。”
“还有——算我多管闲事吧!你身上有足够的钱坐计程车吗?不如我再载你一程,送你回去元住吉。”
御手洗站在那边,以右手展示着他那辆满是泥土又生锈的摩托车。
“你不要骑太快。”
“我们做个交易吧?如果你让我看笔记簿,我就不超速。”
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的神经。我嘴巴上虽然没有答应他,心里却没有异议。
像奇迹般的,我们平安回到元住吉的公寓房间。一进公寓玄关的门,御手洗就一边找话说,一边乘机随我进入房间。我虽然想赶他走,终究没有办到,所以还是让他进了房间。
看不出御手洗这个男人,竟然也会专心听人讲话。在他巧妙的引导之下,我把在高圆寺邂逅良子,接着帮忙她搬家,一直说到这次在荒川河堤发生不幸事件的种种经过。我的心里虽然很气御手洗,可是还是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说出来给他听。为什么会这样呢?大概是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很想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吧!
听完我的讲述后,御手洗看到那本笔记簿和良子母亲寄来的信,就在桌子上,便擅自拿起来看。对于那本不寻常的笔记簿,他好像特别在意,看得很仔细,也花了下少时间。一再地看那本笔记簿后,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拿起良子母亲的信,又看了一次;看完,又回头再看那本笔记簿。让御手洗看那本笔记簿,等于让他知道我是一个杀人凶手;日后我会生活在笼子里还是笼子外,就要看御手洗怎么决定了。
大概整整一个小时以上,我都一动也不动地靠墙坐着,而御手洗则是表情严肃,反覆看着那本笔记簿。最后,御手洗终于合上笔记簿,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实在太令人惊讶了!”他以沙哑的声音说,“真厉害,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作品’。对方有这样的聪明智慧,别说是你,大部分的人都会随着他的计划起舞吧!所以你也用不着难为情。不过,日记里说的十月十二日这一近走动,寻找车子了吗?”
“当时我确实觉得遍体疼痛,但是并没有剧痛到难以行动的地步。还有,失去记忆的原因,也不一定是被殴打所引起的吧?或许是药物造成的。”
“那种药还没有问世吧?总之,你认为井原的目的,是让你失去记忆,然后把你丢在高圆寺那一带。是吗?”
“嗯。”
“那么,他为什么不拿走驾驶执照?”
“……”
“疑点真的太多了。还有,如果良子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是井原想抛弃良子,所以要把良子推给你,那么高圆寺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又是谁呢?
“你口中你的妻子的日记里,一样有疑点。日记里说,她去上野第一神银的目的,是领取利息部分的钱。如果只是利息的钱,数额应该不大,为什么特地跑到柜台排队,用提款卡不就好了?”
“我怎么知道。”
“答案很简单,为的就是把三百万都提领出来。”
“够了,够了。我累了,不想听了。为什么我非这么痛苦不可呢?”
“好吧。我本来想把我的想法全部说出来,既然你这么累,那我只说真相就好了。看过这本笔记簿后,我就知道谜底了。虽然有些细节我还没有想明白,但那只是一、两个极小的问题,并不影响我掌握到的真相。或许说来有点话长,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仔细地听我说,因为对手以后可能还会想尽办法利用你。为了阻止对方的诡计,你必须自己了解事情的真相。明白吗?因为你累了,为了简短地说完这件事的真相,我不说我的追查行动,只说明我查到的真相。这样可以吗?只是,这件事非常错综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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