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引擎的声音,或者是汽笛?”
村木从照片上抬起头来,望了一会儿天空,接着又低下头,说道:“我倒是没有听过关于声音的事。可能是雨声,或者雷声太大的关系吧。”
“也就是说,至少没有太大的声响是吗?”御手洗再次确认。
“我想是的。”村木说。
“这艘军舰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御手洗看着照片说。
“哪些地方呢?”
“军舰上一个炮口都没有。”
村木贴近了脸,盯着照片瞧。“啊,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没有呢。”他点点头,“对哦,还是说可能在后面呢?这张照片没有拍到后面的甲板啊。”
“大炮只放在后面的军舰吗?我可没听说过。而且这艘军舰的舰桥,也就是操纵室的位置特别向前突出。”
“因为是以前的军舰吗?”我这么说。御手洗于是稍微将视线离开了照片,猛然躺进沙发的靠背。他盯着我说:“以前的军舰吗?可是石冈啊,这艘军舰到底为什么要到箱根来呢?”
经他这么一问,我想了想,这么告诉他:“应该是被革命军屠杀的俄罗斯皇帝灵魂,回到这个挂心的饭店吧?”
但是御手洗反驳我说:“可是,石冈,这里没有皇帝啊。这张照片里没有拍到皇帝,根据当时相关人所叙述的话,也完全没有提到皇帝。”
我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说了声“嗯……”并若有所思地把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们从箱根回到马车道的隔天。天气原本应该一如往常的闷热,因为半夜突然下起的一场雨,让这个上午稍微凉快了一些。突然间电话铃响。御手洗正陷入沉思,认真到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喂。”我接了电话,对方用稍带外国口音的日文开朗地回应着。由于说话的语气相当独特,我一时之间猜不出这声音到底是属于哪个认识的人。
“是石冈先生吗?”对方说。
“是,我是。请问……”
“我是玲王奈。”
“啊,是玲王奈小姐,最、最近还好吗?”我相当紧张地回答。一边说、一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御手洗。
御手洗或许是从我声音里察觉了状况,他露出很明显的惊讶表情,拼命地挥了几下手,这个动作的意思是:“万一对方要我听电话,就说我不在。”每当遇到不想接的电话时,御手洗经常会这么做,所以我也习惯了,但对方是玲王奈,我可没有把握能演得好这场戏啊。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是,是的,我很好。”我回答。
“玲王奈小姐,你呢?”
“我也很好。御手洗先生呢?”
“他刚好出去一下。”
“现在我这里是傍晚六点多,所以,你们那边是早上十点多吧?”
“是的,没有错。”
“他这么早就出门啦?”
“是啊,有点事。”
“嗯……可是,我怎么听到哐啷哐啷的声音?”
“是……吗?”御手洗蹑着脚尖,正想离开房间,但是可能因为太过焦急,一不小心脚就撞到了桌角。
“你家有狗吗?”
“啊?对……对啊,附近的狗刚好过来玩……”我一说,玲王奈就叹了一口气道:“石冈先生你也真辛苦呢,还得照顾狗吃饭什么的,对吧?算了,你跟那只大型犬说一声,关于那位安娜-安德森-马纳汉女士,我又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我才会打这通电话通知两位的,我的信应该已经寄到了吧?”
“是的,已经收到了。”我说。
“他们以前在夏洛茨维尔的家,现在已经被别人买走了,听说现在变得很漂亮。马纳汉夫妇住在这里的时候,房子状况好像很糟糕,甚至和邻居因此打官司呢。”
“打官司?”
“对。”
“什么样的官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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