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看起来不像路德维西二世,这个屋子也不是新天鹅堡。像你这样知性的人,应该不会毫无理由的在极北之地盖这种屋子吧。”
“这大概是一种高估吧?要不就是对一般日本人的高估。在东京,还有比那个更糟的迎宾馆呢。”
“这个屋子是迎宾馆吗?”
“没错。”
“我倒是看不出来。”
“就像我怎么看也不认为你只是个轻薄汉一样。”
两人沉默一阵子。
“御手洗先生,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幸三郎说,“我完全猜不到你在想什么。”
“是吗?我大概比那边的警察先生稍微难理解一点吧。”
“你认为警察先生掌握到什么线索了吗?”
“他们的脑中,和来此之前一样。他们就像哥德式建筑的正面‘装饰’,即使没那玩意房子也不会倒。”
“那你呢?”
“你是指什么?”
“这个事件的真相。你明白了吗?你知道犯人是谁吗?”
“如果光说犯人,应该一看就知道吧。”
“噢?是谁?”
“我应该说过吧,是那具人偶。”
“可是我不相信你是认真的。”
“连你也这么说吗?不管怎样,这是相当费工夫的犯罪。而我们的这盘棋局似乎也早己开始了。如果用太寻常的手法就喊‘将军’,对这位艺术家岂不是太失礼了?”
[中场休息]
一月一日晚上开始,由于出现那封恐吓信,幸三郎不再独自睡在危险的塔上房间,改至十二号房,在大熊和阿南的护卫下睡觉。关于这个决定虽然出现一些争议,不过老是写这种事,只会带给读者繁杂的印象,所以我就省略了。
隔天是二日、没有发生任何与犯罪有关的事件。警官又花了一天工夫,拚命把自己昨天敲坏的地方恢复原状(但其实根本没有恢复原状)。
御手洗似乎完全没有和刑警打交道,唯有牛越来徵询我的意见。因为御手洗显然靠不住,所以我就自己思索了一番,整理出了四个问题。
第一、上田一哉那两手高举成V字型,腰部扭曲的奇妙姿势。
第二、菊冈背上的刀,不在心脏所在的“左侧”,而在“右侧”。这应该意味着什么吧?
第三,上田命案和菊冈命案相隔不到一天,是“连续”发生的。这点说奇怪也真奇怪。凶手应该有很充裕的时间,却给人一种挺而走险的印象。杀死上田后如果先缓一段时间,刑警多少也会比较松懈。到时再伺机而动,才是比较合理的做法吧。
那晚由于刚发生命案,四名警官都留下来过夜,如果过个两三天,阿南一定会离开。凶手为什么不等一下呢?上田被杀的隔天,应该是警备最严密的时刻。是不是可以据此判定,凶手有某种理由,必须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强行犯案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会是什么理由呢?是没有时间了吗?可是菊冈被杀后,并没有人立刻离开流冰馆。
如果要加上第四点,就是这个屋子。由于楼梯分为东西两边,构造特殊,从一号房、二号房要去十三号房、十四号房的话,照理说“定要经过会客室”,但是这是真的吗?有人就是因为这点数度洗清嫌疑。这上面会不会有盲点呢?
我大致把以上这几点告诉了牛越。我没有告诉刑警,其实我还想到更夸张的事。十四号房,尤其是十三号房的密室,照理来说绝对无法杀人。因此,会不会是从墙上的孔中,偷偷放映出什么恐饰得令人必须持刀戳心的影像给房客看,或是让房客听什么声音?
然而,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房间被剥开墙壁仔细搜索过,并未发现什么放映机或喇叭音响。此外,就连类似的电器或机械机关也没有。
到了一月三日,业者似乎开始销假工作了,上午有五、六名工人前来,把警官敲得一塌糊涂的墙壁和天花板恢复原状。十号房的房门虽在之前便己复原,但十三号房和十四号房的房门这下子才总算恢复原状。于是我和御手洗从三日开始,终于获准搬到十三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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