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开人群走近绳圈旁,找到圈内似是指挥者的男人,吉敷和牛越一同出示警察证件。
约莫五十岁出头的壮硕男人自称姓雄角,北海道道警,很罕见的姓氏。
吉敷概略说明自己至目前为止的调查经过,因知道这儿发现的死者疑与自己所调查事件有关,希望对力能告诉已查明的事实。
雄角带两人至斜向空中的樱树根前,指着树根上方。该位置比吉敷眼睛位置更高。底下的穴洞又深又黑,树根约莫比两个人合抱还粗……当然,底下的空洞是警方又再深掘而成。
“头盖骨缠挂在这里,其他部分则是自下面的穴洞陆续挖掘出。”
“已经全部找齐?”
“是的。”
“没有多出来的吗?”
“到目前为止,没有。你们也看到了,其他地点也这么仔细搜集。”
“关于骸骨,已知道哪些特征?”
“男性,年龄二十至五十岁之间,身高约一百七十八公分,血型A型,营养状况不太好,死亡已超过十年。”
“死因方面呢?”
“不知道。”
“骨头的破损状态如何?”
“骨骼因为完全四散,所以破损严重,几乎可称之为粉碎状了。”
“双手手腕、颈部、两大腿骨这部分被截断,你认为呢?”
“这就……毕竟破损太严重了,目前什么都很难说,今后或许能判定也未可知。”
“骸骨目前在何处?”
“送往石狩沼田警局了。”
“骸骨有可能是昭和三十二年一月死亡之物吗?”
“依我个人推测,是有充分可能……”
“那么,是韩国人的可能性如何?”
“这就不知道了。”
“我明白啦,谢谢。”吉敷致谢。
更详细的内容似乎至石狩沼田警局询问比较妥当,毕竟已过了这么多年的骸骨,只有法医学家能够研判。不过目前没有任何要素能否定骸骨是吕泰明,可视为有充分可能来进行推断应该不会出问题。
吉敷接着问住在附近的德大寺兼光家地址的位置。雄角在自己的记事本页上画了略图,撕下,递给他。是步行颇远的距离,约须二十分钟。
吉敷颌首,再度道谢。
走出绳圈外,牛越问:“吉敷,你现在要去见德大寺?”
吉敷点点头。
“我打算和旭川警局连络,彻底查一下源田组当时的组员是否有人仍活着,如果顺利,不见得会找不到被杀害的荒正的同伙。”
“那我们就此分开行动吧!”吉敷说。
他心想:这样也好,自己一个人也可仔细地进行分析。
“吉敷,你接下来预定的行动是?”
“先去见德大寺,然后,也想看看新十津川车站附近的卧轨自杀现场。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或许能够顺利达成也不一定。”看了看时间,还是上午。
“这么说,今夜你要在新十津川住宿了?”
“大概吧!有办法和你连络上吗?”
“我待会儿会和旭川警局连络,若有必要,我会回旭川。我的朋友是旭川警局刑事课的三田,我会把自己今后预定的行动完全告诉他,你打电话给他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事也可以请他传达。我给你电话号码。”说着,牛越掏出记事本。
吉敷也拿出记事本。
“关于石狩沼田的骸骨检测,我也会试着打电话询问。”牛越说,“或许能知道什么新的事实结果。”
“现在你怎么走?”吉敷问。
“我刚刚要计程车司机等待。如果一切顺利,今夜我们再碰头。”说完,牛越转身走向国道。他的肩头粘附两、三片樱花花瓣。
吉敷独自开始往前走。他拿出雄角画给他的略图,进入宽度不足五十公分芦苇丛间的小径。旅行袋背在右肩,拉松领带,步伐稍稍加快,小心地不让自己流汗。心想,这简直就像在健行一般,在东京,是无法有这样的经验!前面微呈下坡,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不久,听到轻微的流水声,似乎已抵达河岸边,水澄清透明,岩石很多,流水冲洗岩背,岩石湿濡,泛着黑光。流水在岩石下方形成漩涡,宛如漾着蓝宝石绿的白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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