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如此。”海利西说。
“所以今天的晚餐你不必请客,也不必喝光全乌普萨拉的葡萄酒。”
海利西听了点点头,小声地说:“太好了。”但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好,他追问:“这到底怎么回事。洁,这位被杀的人是萨塞茨其吗?”
“起码不是马卡特,他现在还在这个城市。”
他点点头说:“对,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了解。那么,为什么萨塞茨其的脖子上有螺丝?”
“这个我现在正在想。”我说。
“连你也不知道?”
“对,我不知道。”我回答。
说明情况的方法有好几个,但是每个我都无法认同。我最不认同的是,因为精神病所致的这个解释。
“这样不行,资料太少了。芮娜丝还没登场,马卡特也还没出现。”
我又坐回电脑前,找出八打雁警察局的网站,但是网站上并没有放“弗朗哥·塞拉诺的螺丝事件”的档案。于是我打电话给菲律宾的查号台,问出八打雁警察局的电话号码。
然后我打了电话过去,请他们接刑事科,接电话的是一名叫做里柯的警官。我向他表明意图,还拜托他,若是该单位还留有关于七六年1月的弗朗哥·塞拉诺案子当时的详细资料,请他让我看看。我也告诉他这通电话是从瑞典乌普萨拉大学的医学中心打的,这里有个可能是该案目击者的人,大脑受到创伤。而调查弗朗哥·塞拉诺的案子,所得到的资料可能对他的治疗有帮助。
里柯对我说,这是将近三十年前的旧案,资料并没有放在他们的办公室,因为这是被编成警察学校教科书的特殊案例。到资料库找的话,可能还可以找到档案,只是大概需要几天的时间。他还说他们人手不够,如果无论如何都要的话,只能自己过去找,但是找到的可能性很低,他本人并不建议。
我问他能否让我看那本教科书,他说可以,而且可能有英文和西班牙文的数位资料。如果需要的话,他待会儿会去找出来寄给我,还跟我要了电子邮件信箱。于是我相当仔细地告诉他我的信箱账号,也跟里柯要他的电子信箱。
接着,我问当初承办这个案子的警察是哪一位,他说事隔太久,没办法马上知道,但短时间内就可以查出来。他们可能退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我请他查明后,把对方的电话和地址告诉我。然后我问他是否也在教科书上读过这个案子,他说读过,于是我请他把他所知道的全告诉我。以下就是他告诉我的大致内容:
八打雁最热闹的皮拉尔大道上,有一栋杰生办公大楼,弗朗哥·塞拉诺的办公室就在这栋大楼里。弗朗哥当时刚因结婚而归化为菲律宾籍,但他和菲律宾人的妻子已经分居了。他是相当成功的企业家,刚完成收购八打雁、卡拉邦最大的巴拉旺百货公司连锁店。
这家百货公司,是从做店面展示的小公司开始起家的。后来成功地发展成附设餐厅的服饰、食品店,最后成为拥有四家分店的大型百货公司。董事长名叫劳洛·李吉尔,在他自己这一代就把公司扩大到这种规模。他和弗朗哥·塞拉诺是交情很好的老朋友,大概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会兴起把百货公司卖给弗朗哥,自己退休的念头。
这位劳洛的办公室也在这栋杰生大楼里。1月24日晚上,劳洛回到自己位在杰生大楼的办公室,发现弗朗哥被射杀身亡,尸体躺在沙发上。他很惊讶,上前摇晃尸体,结果弗朗哥的头却从肩膀掉到地上。仔细一看,头部的脖子下方看得到螺丝;而躯干上本来应该有脖子的地方变成一个洞,从洞口可以看到螺帽的沟纹。
劳洛吓了一大跳,当时正好发生强烈地震,街上一片混乱,电话也不通。因此等他到警察局报案时,已经耽搁了相当长的时间。接获报案的八打雁刑事课迅速行动,当晚就逮捕到涉有重嫌的嫌犯。案情大致是如此。
之后,这件案子,被当成精神病患以异常方式毁损尸体的特殊案例,在菲律宾的犯罪分子之间十分有名;检警单位也对这件史无前例的案子百思不解。另外也引起心理学家们的热烈讨论,他们提出很多解释和见解,表示凶手除了可能为先天性异常者之外,也有可能是受毒品或越战影响的人。由于此案特殊,据说还被菲律宾警察学校拿来当作教科书上精神病患的犯罪实例,与美国的查尔斯·曼森的案子并列。然而,这件案子的犯案动机其实仍有待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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