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也许出什么事了。”芳兰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我敲了多少次门,不管怎么敲也听不到他的回音。”
“大概他忙于涂墨,不想让别人打扰吧。”
老刘边说边呱嗒呱嗒地迈着大步向芳兰走了过来。
大门旁边只有两扇安装着铁栅栏的小窗户,里面挂着窗帘。作为密谈的场所,大概需要这些吧。
把老刘叫来也无济于事。他虽然有力气,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既不能出什么主意,也使不上劲儿。
那须又跑到悠悠馆的后面巡视了一下,结果还是摇着头回来了。
悠悠馆后面也有两个小窗户。这两个窗户比前边的两个高,手臂伸直才能勉强摸到。何况安装的又是不透明的毛玻璃,即或搬张椅子来站上去,也无法看到馆内的情况,那须缩着脑袋说:“唉!真糟糕里毫无办法。后面的窗户、装的是毛玻璃,看不到里面,前面的窗户玻璃虽然是透明的,却被窗帘挡住了,照样看不见。
悠悠馆的窗户是根据取拓本的采光要求按主人文保泰的意图设计安装的。它的特点是窗户小,前面的窗户相当低,后面的则很高。文保泰是个拓本狂,一切都是经他精心设计安装的。
“哎呀!”
策太郎发现靠近大门的窗户的窗帘下端翘了起来,那里约有两三厘米的空隙。他从那微细的缝隙里隐约地看到窗帘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于是,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啊?”棒槌学堂·出品
那须听到策太郎哎呀一声,急忙走过来问道。
“这个窗帘的下边略微卷起一点,通过这个空隙能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呢?”策太郎指了指那里。
“这很难哪。那么小的缝隙,能看见什么呢?”
“不过,要是蹲下去呢?……”
于是,策太郎蹲了下去,从窗帘的缝隙向室内看。
“你这么看,也不过像是从钥匙孔里看一样,只能看到极少的一部分。”那须在策太郎头顶上嘲笑地说。
这时,策太郎突然使劲抓住那须的裤子。
“怎么了?”那须问。
“正像您说的那样,只能看到一点儿。”
“不出我所料吧?!”
“可是,我看到了文保泰!”
“嗯?”
这么一来,文保泰的尸体终于被发现了。
不,也许此时还不能算是尸体。
文保泰的上半身依在放倒了的石碑上。像是搂住石碑一样。
不过,他的姿势不像是在取拓本。
窗帘缝隙极小,就像从钥匙孔里看室内一样,是看不清的。虽然他的身体被石碑挡住一部分,然而看样子,他是没有动静的。
“咱们不能再磨蹭了。”
策太郎站起来,他发现在崭新的石碑上有鲜红的血迹。
那须也立刻蹲下身子,从窗帘缝向里看了看。可是,他说没有发现血迹。如此看来,策太郎的视力比那须强多了。
不过,策太郎这时并未想到文保泰是被杀,他还以为文保泰吐血了。
说不定是由于工作疲劳,头晕目眩,脑袋一下子撞到石碑的角上,以致流血了。
“要去请医生!不过,怎么才能进去呢。”策太郎一边叫着,一边环视四周。
“怎么了?”芳兰问道。棒槌学堂·出品
“你家主人好像受伤了,血流得相当厉害,一点也不能动。”
“哎呀!真的吗?”芳兰骤然变色。
“不管怎么说,赶快想办法进去抢救!”
策太郎急切地讲。然而着意也没有角,首先得想办法进屋。
窗户都安装了铁栅栏,即使砸碎玻璃也是进不去的。是破门而入,还是爬上屋项打破天窗钻进去呢?此外,看来再没有其它办法了。
正在从窗帘缝向里看的那须站起来说:“他那样子好奇怪啊!”接着又急切地讲,“现在看来只好砸门进去了。有没有圆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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