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为他斟满了杯。“很浓烈吧,不是吗?”
这时餐馆的门出现一声巨响,穆列快步地走了进来。他迟到了,皱皱的黑色西装与粉红色的长围巾,让他显得有些衣衫不整,当他转身向着赛蒙时,牙齿与眼镜映在古铜色的肌肤上,闪现出一丝光芒。他过肩的长发,令他看起来像是六十年代的难民。他如何一手整理巴黎的公司,又把肌肤晒成古铜色,爱情生活也同时多姿多采,的确令赛蒙百思不解。他们是在赛蒙买下穆列公司过半数股份时认识的,他们的生意关系后来演变成为友谊。
“菲利普,真高兴见到你。”
“赛蒙,你来早了。不是?那么是我迟到了。真该死!会就是开不完!”
“谁是那位幸运儿啊?”
穆列坐下来,一边从脖子上解开粉红色的喀什米尔围巾,望着赛蒙。他笑得天真无邪。赛蒙确信,他一定每天早晨对镜练习这迷人的笑容。
“我的朋友,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千万不要对着喜欢胡说人道的人乱诌一通!”穆列津津有味地说出赛蒙的名言。他非常喜欢在适当时机使用英文口语及俚语。“好吧!我告诉你。那是我做优格的客户。她是有了年纪……而且……”
“……你因为公司的缘故,和她交往。”赛蒙回答。
穆列为自己倒了杯酒。“她签了下个年度的广告计划。我们喝了点小酒,以示庆祝,然后就……”他无奈地耸耸肩。
“别用技微末节的事来烦我。你要吃什么?”
正当他们研究着菜单时,无意中听见了从美国夫妇那桌传来的对话。“……你知道后来怎么样?脱肠了!我要来一份烤鸡。所以他就出院了,还以医疗失当之名诉讼……”
赛蒙朝穆列笑了笑。“我想我宁可听你说说你的性生活。”他向一位服务生招招手,点了菜。
穆列问赛蒙:“你要在巴黎待多久?这个礼拜六有个派对,保证美女如云。没有广告圈的人。“你应该参加。”他眨眨眼,吐出了他最新学到的成语。“一吐心中块垒,你明白吗?”
赛蒙说:“听你说起来,好像挺浪漫的,但是我可能无法参加。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我要开车到圣特洛佩几天。”
服务生带着还嘶嘶作响的大蒜海贝、赛蒙永远无法抗拒的肥鹅肝及一盘烤面包前来。一瓶蒙尘的勃良地红酒,放在桌子一旁,散放着芬芳。赛蒙脱下外套,环目四顾。此刻餐厅已经满座,既拥挤又嘈杂。这里总是笑声不断,注定是享乐的地方。这里不容许人节食,莱量特多。没有人会来“路易的家”,只点一盘高空叶。
“圣特洛佩?”穆列脸上浮现了不以为然的表情。“那地方现在已经完蛋了!除非你想和一群从巴黎来的驴蛋打高尔夫球。那地方已经被‘品味一族’所取代——你还可能因为没穿鳄鱼牌衬衫而被罚款呢厂
“想必你不是穿鳄鱼衬衫的品味一族?那么你都到哪里去呢?”
穆列用盘子里最后一块海贝沾着酱汁,“你去过卢贝隆?它就介于亚维俄与埃克斯之间。它看起来有些矫饰一一一一xr其是在八月,那是一个很美丽、古老的村庄,山峦起伏,没有人潮,还有很明亮的光线。六月份,我与挪姐莉在那儿待了一个礼拜。在挪担莉老公赶来之前,一切浪漫得无可救药!”
服务生前来整理桌子。赛蒙从未去过卢贝隆。就像其他人一样,他都直接奔赴蔚蓝海岸,在海滩上做日光浴,然后就回家了。普罗旺斯的乡间,简直就像不为人知的领土,就像出现在高速公路路标上模糊的字眼。
“你是怎么走的?”
“在卡瓦隆下高速公路,朝阿普特方向走。了不起二十分钟,我可以告诉你,我和挪姐莉待的那个小地方,简直迷人极了!那是个私人拥有的游廊,你俩甚至可以在那儿裸体做日光浴。”
“菲利普,我一个人数!”
“那又怎么样?那就一个人晒啊!够幸运的话,”穆列倾身向前,“有着橄榄色肌肤与褐色大眼的普罗旺斯十七岁成熟女子早晨会为你铺床,她发现了你这位英国外土,全身赤条条地躺在游廊上,她根本抗拒不了,就这样,天雷勾动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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