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伙伴。抱歉将你牵扯进来,好一场干架。”
他们两个人边点头边鞠躬哈腰地走出警察局,快步地走在街上,走了一百码都不敢停。比利终于端了口大气,仿佛他已经憋了一下午。“我可以好好地大喝一顿。”
“比利,”赛蒙的手放在朋友消瘦的肩膀上,“如果你认为我要带你去酒吧,拿刀和阿拉伯人大干十五回合,这个周末剩下的时间就在警察局度过,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比利的脸顿时转成笑脸。“只是随口问问嘛!”他轻拍赛蒙的脸颊说:“真高兴见到你。如果没有这场意外,就更好了。不过,我真的觉得那小子是觊觎我的车。好吧,有什么活动?”
等他们回到旅馆时,池畔的宾客皆因为美食、美酒与阳光的洗礼变得恍惚,呈现昏睡状态。比利带着一瓶啤酒从里面出来时,赛蒙正从露台上观看着池畔的情景。很明显的,比利已经从历劫的情绪中恢复。
他告诉赛蒙:“好了,我的宝贝,这就是生活。”他俯瞰着泳池。“哦,宝贝,光看这一幕就足以令人感动涕零。如果你可以把她们身上穿的做成六条手帕,就算运气好了!”
这些女上很显然的,决心好好地晒出一身古铜色,所以除了比她们大型太阳眼镜稍小的明亮三角形市片遮掩了重要部位外,”其余的一概裸露。赛蒙瞥向旁边,用手肘推比利。在高大的丝柏木树荫下,只见光秃秃的头顶。
“那是我们的邻居。我想,他这个夏天都看不成电视了。”
赛蒙带着比利,来到池畔,并将他介绍给大家。他开心的看着这位摄影师坚持与每一位女上握手,他的头在一片涂满了防晒油的横陈玉体上弯得不能再弯了。当他询问安琪拉,是否曾有当模特儿的经验(这个搭讪的开场白,他不知用过多少回)时,赛蒙便离开了他,去找妮珂与恩尼斯。
每个人都说,这个夜晚实在太美了,没有风,而且温暖,天空还残留着余晖,山峦也成一片朦胧的深紫色。露台上挤满了人,有当地人,也有外国人,穿着一身亮眼粉红色亚麻服装的恩尼斯,鼓励他们尽量交融,他们于是客气地互相认识交谈。手上拿着好几瓶香槟的妮珂与赛蒙,在人群中缓慢地移动,为客人加满酒,偶尔还会偷听到客人的片段对话。法国人在谈政治、谈法国之旅与此间的餐馆。广告圈当然是三句不离本行。外地的移民与拥有度假小屋的外国人,互相比较着不良管路所造成的浩劫,而且带着不可置信而满足的神情,对于新近房地产大幅增值,彼此握了握手,以示祝贺之意。
钱德勒的相机,对准了美丽的女人;他总是说,女人永远无法抗拒时尚摄影师。穿着黑色制服与墨镜的杂志社女孩,这时则换上了宽松的浅色上衣、紧身裤与强调的彩妆,这样的情景则给予专门将普罗旺斯老农舍装满成伦敦高级住宅区的设计师莫大的灵感。哈瑞斯默默地观察着他们,只等着合适的时机,邀约饮酒,让对方上钩。严肃稳重的人则是惜字如金,小心慎言。
赛蒙走到一群人中间,穆列也在其中。有位法国作家抱怨自己太过有名气,而一位从圣留米来的女继承人则在自己身上披了好几公斤的黄金珠宝,还不时厥着一张嘴。
“强尼,可有任何收获?”
哈瑞斯松了一口气地笑着说:“完全不了解他们在说什么。我需要的是说英文的八卦消息。”他啜饮了他的香槟、“如果有位不拘谨而多话的外国移民就太好了。”
赛蒙在这群点头谈笑的人中搜寻,终于发现他寻索的那张脸——丰满、呈古铜色、蓄着一头及肩淡褐色的卷发的女士。他说:“那就是你的目标。她是位房地产经纪人,在这里已经十五年了。如果你想让一项谣言在此间像流行性感冒一般传播,你只要用机密的口吻告诉她就成了。我们都叫她‘卢贝隆广播电台’。”
他们走进人群,赛蒙把手臂搭在那女人丰满而光溜溜的肩上。“我想要你认识一位媒体界的绅士。你可以告诉他有关咱们学人邻居的种种。强尼,这是戴安娜斯河。”
“强尼-哈瑞斯。”他们握了手。“我在《新闻报》撰写专栏。赛蒙告诉我,也许可以告诉我具本地色彩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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