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际花盛衰记(58)

2025-10-09 评论

    “介(这)两万五千法郎,我在客厅里交开(给)你……一休(手)交钱,一休(手)交货嘛。”
    “啊!”欧罗巴说,“您这么信不过人……对不起,这钱太少了……”
    “你要敲扎(榨)我,还有很多机会呢……我们将秦(成)为老相细(识)……”
    “那好,午夜您到泰布街来吧!不过,身上得带三万法郎。贴身女仆的正直也跟出租马车一样,一过午夜,价格就要提高了。”
    “为了谨兴(慎)起见,我开(给)你一张银行票据……”
    “不要,不要。”欧罗巴说,“要现钞,不然什么也甭干……”
    凌晨一点钟,纽沁根男爵藏身于欧罗巴睡觉的阁楼里,体验了一个幸运者的焦虑不安。他呆在那里,全身血液似乎都在脚趾上沸腾,脑袋像过热的蒸汽机一样快要爆炸了。
    “我花了习(十)多万埃居,得到了精神享右(受)!”他后来向杜-蒂耶叙述这次艳遇时这样说。他侧耳倾听从街上传来的每一个细小声音。到了清晨两点钟,他见他情妇的马车进入了大街。当大门开始在铰链上转动时,他的心跳动得那么激烈,简直要把那件真丝背心都快掀开了:他马上要重新见到艾丝苔那天仙般的热情洋溢的面容了!……车门前踏板的声音和开关车门的砰砰声都打在他的心上。期待这关键时刻的来临,比遭受破产更使他心绪不宁。
    “啊!”他叫喊起来,“我怎么介(这)么个活法!我兴(甚)至活过头了,我一会儿习(什)么也干不秦(成)了!”
    “夫人独自在家。下楼吧!”欧罗巴过来说,“注意别弄出响声,大象!”
    “大象!”他笑着重复了一句,像在烧红的铁棍上走着。
    欧罗巴擎着烛台,走在前头。
    “开(给)你,数一下吧。”男爵走进客厅,把一叠钞票递给欧罗巴,说。
    欧罗巴神情严肃地接过三十张票子,出去了,把银行家关在客厅里。纽沁根径直走进卧室,遇上了那个漂亮的英国女人。她对男爵说:“是你吗,吕西安?……”
    “不系(是),美妞儿。”纽沁根大声说。
    他没有说完话,却惊呆了:他看到的是一个与艾丝苔截然相反的女子。从前见到的黑发,现在成了金黄色;过去仰慕的健壮,现在变成了羸弱;过去闪耀的阿拉伯太阳,现在成了不列颠温柔的夜晚。
    “啊!这怎么回事?您是哪儿来的?……您是谁?……您想干什么?”这位英国女子边问边拉铃,但铃却一点儿不响。
    “我用棉花怕(把)铃开(给)塞住了。不过,您不要害怕……我介(这)就走。”他说,“介(这)三万法郎算是背(白)印(扔)了。您金(真)的系(是)吕西安-德-鲁邦普雷先生的青(情)妇吗?”
    “有点儿是,我的侄儿。”英国女人说。她法语说得很好。“可系(是),您系(是)谁啊?”她学着纽沁根的口音问。
    “一个向(上)当右(受)骗的银(人)!……”他回答,显出一副可怜相。
    “系(是)因为看到一个漂亮女银(人),才向(上)当右(受)骗的吗?”她开玩笑地问。
    “请永(允)许我明天开(给)您送一条项链来,介(这)样您就能记得德-纽沁根男爵了。”
    “我不硬(认)息(识)!……”她说着,像疯子似地大笑起来,“不过,项链一定会收下的,私闯住宅的家伙!”
    “您会硬(认)息(识)他的。再见,夫银(人)!您系(是)个美银(人)儿,而我只系(是)六习(十)多岁的可怜的银行家。您席(使)我懂得,我所爱的那个女银(人)系(是)多么富有魅力,因为您的非凡的美貌也莫(没)能席(使)我将她忘怀……”
    “哦,您说的介(这)些话很客气。”英国女人说。
    “还不如启发我说介(这)些话的银(人)客气……”
    “您指的是三万法郎……您把这笔钱给谁了?”
    “开(给)您的那个无赖女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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