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鲍伯-索耶答。“那样好,几年之后你就可以把所有的赚头放在一只酒瓶里,用一张洋莓叶子封住它们。”
“你不是说的真话吗?”交克尔先生说。“这些货品就——”
“空城计啊,我的好朋友,”鲍伯-索耶说:“一半的抽屉里什么都没有,另一半是打不开的。”
“胡说!”
“事实——拿信誉担保2”鲍伯-索耶答,走到外面的铺面里,为了证实他的话的真实性,用劲把那些装样子的抽屉上的镀金球形把手拉了几下。“铺子里真有的东西几乎只是水蛙,而它们还是旧货。”
“我确实没有想到!”文克尔先生极为惊讶地喊。
“我希望是这样,”鲍伯-索耶答,“不然装样子的用处在哪里呢,呃?但是你喝点什么呀?跟我们喝一样的吗?——好的。班,我的好人,把手伸进碗橱里,把白兰地酒拿出来吧。”
班杰明-爱伦先生微笑着点头应允,于是从他手肘旁边的壁橱里拿出一只装了半瓶白兰地的黑瓶子。
“你不冲水吧,是吗?”鲍伯-索耶说。
“谢谢你,”文克尔先生答。“现在时间还早,我倒欢喜冲淡一点,如果你没有不同意见的话”。
“一点不反对,只要你自己安心,”鲍伯-索耶答;说完就干了一杯,很津津有味的样子。“班,小壶!”
班杰明-爱伦先生从同一隐秘的地方取出一只小巧的铜壶;可以看出饱伯-索耶引以为荣,特别是因为它看上去很合乎他的业务的派头。而后,鲍伯-索耶先生从一个贴了“苏打水”的签条的有实用价值的窗座里,铲出几小铲煤,时间不长那把作生意的铜壶里的水烧开之后,文克尔先生就冲了他的白兰地;当谈话在三人中迅速展开的时候,忽然被进来的一个孩子打断了,他穿一身素净的灰色制服,戴一顶金边帽子,臂弯里挎了一只有盖子的小篮子;鲍伯-索耶先生一见他便喊,“汤姆,你这无所事是的,来。”
孩子朝这里走来。
“你把布列斯托尔的路灯柱子全倚遍了,你这懒惰的小无赖!”鲍伯-索耶说。
“不,先生,我没有,”孩子答。
“你应该是没有!”鲍伯-索耶先生说,做出恐吓的神情。“人家看见一个行医的人的伙计老在阳沟里打弹子或在马路上跳绳,不会有人来请教这种行医的人,你对于你的职业没有一点感情吗?你这卑鄙东西?你把药统统送掉了没有?”
“送了,先生。”
“小孩子吃的药粉,送到住了新人家的那所豪宅里,一天四餐的丸药送到腿害痛风症的坏脾气的老绅士那里,是这样吗?”
“是的,先生。”
“那末带上门,看铺子去。”
“喂,”文克尔先生在孩子出去之后说,“事情倒并不象你要我想像的那么坏呀。这是有一些药送出去的呵。”
鲍伯-索耶先生往铺子里膘了一眼,见都是熟人,就俯身向文克尔先生悄声说:
“他把药全都送错了人家。”
文克尔先生莫名其妙,鲍伯-索耶和他的朋友大笑。
“你不懂吗?”鲍伯说。“他走到一家,拉拉铃,塞一包没有姓名地址的药在仆人手里就走。仆人把这药拿到餐室里,主人拆开来读那签条,‘药水临睡时服——丸药同前——洗涤剂照常——粉剂。索耶医师按方精密配制,’等等。他拿给妻子看——她读签条;传到仆人们手里——他们也读签条。第二天孩子走上门来:‘很抱歉——他的错误——生意太忙——好许多药要送——索耶先生致意。’名字就传开了;那就是吃医药饭的办法呀,我的朋友;上帝,老朋友,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广告。我们有一只四盎斯的瓶子已经到过布列斯托尔的一半的家庭,并且还没有完哪。
“唉呀,我明白啦,”文克尔先生说:“多妙的计划呀!”
“啊,班和我想出了有许多这样的法子呢,”鲍伯-索耶很得意地回答说。“点路灯的人每周可得到十八便士,夜巡时每次走到这里就拉十分钟夜铃。我的伙计带着惊恐的神色,老赶到教堂里叫我出去,都是在唱圣诗之前,因为那时候人们没有事,只在左顾右盼。‘唉呀,’人人都说,‘什么人害急病了?来请索耶了。那个青年人的生意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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