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律师!”西莉亚一声干笑。“他们到底还有信仰吗?”
“他们尽力想有,但矛盾心理永远是这一行的障碍。”
“你刚才说你有办法。是什么办法呢?”
“这小组委员会里,”昆廷指出,“有几位少数党的成员对你们这行业①由英国科学家史密森(1765—1829)捐款创建的研究机构,1846年在华盛顿建立后领导美国许多博物馆、研究所、艺术馆等机构。
是友好的。也有个少数党的律师。他们都还没有发言,也可能不会发言了,因为一发言就可能被误认为是支持蒙泰尼的——这是不可能采取的立场。但如果我请他们中的一位帮帮忙,那人可以提些问题,让你带出你本人的履历,这就使你脸上有光,不至于那么难堪了。”
“如果那样办了,对费尔丁-罗思有啥好处?”
“没好处,可能还适得其反。”
西莉亚认命地说,“既然如此,咱们就不管它了吧。”
“你如执意不变,”这律师忧伤地说,“可要倒大霉的。”
下午的会开始后,文森特·洛德把证人用的话筒挪到自己面前。
率先发问的仍是乌尔巴赫。他要洛德先报自己从事科研工作的资历,然后小组委员会的律师问起蒙泰尼最初阶段的情况。洛德回答所有这些问题时,信心十足,轻松自如。
大约一刻钟以后,乌尔巴赫问,“蒙泰尼就要在美国上市时,你们公司知道了澳大利亚、法国、西班牙的那些报告。那时,你是否建议过把上市时间推迟?”
“没有,我没有。”
“为什么没有呢?”
“在那当口推迟上市,这决定应当由行政管理人员去作。我是研究部主任,只管科技方面的事。”
“请解释清楚。”
“我这就解释。我当时的职责是:对手头的和由吉伦特公司提供的资料作出科学估价。根据那些资料,我没有理由去建议推迟上市。”
乌尔巴赫追问道,“你用了‘科学估价’一词。除了科学以外,对那三份报告你有没有感想或直觉之类的东西?”
洛德这是头一次犹豫以后才回话。“按理会有。”
“是按理会有,还是确实有?”
“噢,我当时有点不安,不过,那没有科学根据。”
一旁听着的西莉亚本很放松,这时马上集中心思听了。
乌尔巴赫继续问,“洛德博士,如果我没理解错,你当时是否有点左右为难?”
“噢,是的。”
“一方面是科学,而另一方面作为一个人,又有你的‘不安’——我用的是你的原话——因此你为难了。这样说对吗?”
“我想你可以那么说。”
“这不是我想你想的问题,洛德博士,也不是我可不可以这么说的问题。
而是你想怎么说。”
“那……好吧,我想你刚才说得对。”
“谢谢。”小组委员会的律师低头看了一眼笔记本。“博士,作为正式记录,我要问:在你看到我们说起的那些报告之后,你有没有支持过如期推出蒙泰尼?”
“没有,我没有支持过。”
这一连串的回答使西莉亚大吃一惊。洛德在撒谎!对如期推出蒙泰尼的计划他不仅支持,还在萨姆主持的会议上投了赞成票,对西莉亚的疑虑和她要求推迟的主张嗤之以鼻。
多纳休参议员凑到话筒前说,“我想问证人这么个问题:洛德博士,如果你负有行政管理之责,而不光是负科技方面的责任,你会不会提出推迟的建议?”
洛德又犹豫了。然后他断然回答说,“会的,参议员,我会提的。”
这杂种!西莉亚气得给昆廷匆匆写条子:他说的不是事实……她停笔不写了。这有什么用?假如她指责洛德不老实,两人争辩起来,一个指责,一个否认,能争出什么名堂呢?在这听证会上,这毫无名堂。她带着厌恶的心情把刚写了几个字的便条揉成一团。
又向洛德提了几个问题以后,对他提供的证词表示感谢并请他自便。洛德当即离开了会场,既没有向西莉亚说一声,也没有朝她那边看一眼。
传唤的下一个证人是莫德·斯特夫利博士。
这位“公民争取安全药物协会”的主席从后排座位大步向前走去,显得信心十足。她走到放着话筒的证人席,离西莉亚和昆廷的座位有一点距离。
她没有往他们那方向看。
多纳休参议员很热情地欢迎这位证人。之后,斯特夫利博士宣读她准备好的讲话稿。其内容有四部分:她在医药方面的资历,她那设在纽约市的协会的组成情况,该协会对各医药公司所持的否定态度和该协会早就反对蒙泰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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