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药(168)

2025-10-09 评论

  她探询地盯住洛德。“文森特,关于蒙泰尼和费尔丁-罗思,有没有瞒着我的事?究竟有没有?”
  “我对你发誓——没有。会有什么事呢?”
  他又在撒谎,她知道这一点。她也知道,不管萨姆心中藏着的是什么,这秘密并没有随着萨姆的死而无从得知——那事情里有洛德的份。
  但是眼下,她不能再追问下去。
  小组委员会的听证会开了四天。出席作证的其他证人中有两个医生——他们是神经病理学家,检查过受蒙泰尼损害的婴儿。其中一位曾去欧洲对病例作过调查,现在他把那些婴儿的幻灯片放给大家看。
  光看外表,画面上的这些孩子个个都和正常的孩子毫无差别。不过他们大都是躺着的。据这专家说,“除了最简易的动作外,其他任何动作他们都得靠人帮忙才能完成。而且,在胎儿时期,这些孩子的脑子就受到了严重损害。”
  有几个小孩的脸蛋很可爱。有一个——比其他小孩大——是两岁的男孩,身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支撑着他,一对好像懂事的眼睛正对着镜头,脸上却毫无表情。
  “这小孩,”神经病理学家对室内沉默的观众讲解,“永远不会像你我一样地思考,而且,对他身边发生的一切,几乎肯定不会有任何感觉。”
  这孩子的稚嫩小脸使西莉亚鲜明地记起布鲁斯两岁时的样子,那已过去十六年了。就在几天前,正在威廉斯学院上学的布鲁斯还来过信。
  亲爱的爸爸、妈妈:
  学院好极了!我爱这里。我最最喜欢的是,他们叫你思考,思考,思考……
  西莉亚曾庆幸:放幻灯片时把室内的灯光调暗了;后来才发现用手绢擦眼泪的人不光是她一个。
  医生讲完后,多纳休参议员似乎说话都有点困难了。西莉亚想,是啊,尽管他哗众取宠、玩政治手腕,到底也还是有感情的。
  听证会进行到第四天那最后一个下午,西莉亚再次出席作证时,多纳休一度有过的软心肠已无影无踪了。甚至在和手下人员交谈时,他似乎也很不耐心,烦躁易怒。西莉亚被叫起来之前,昆廷轻声对她说,“当心,听这大人物的口气,好像他午餐吃的东西很不对劲似的。”
  小组委员会律师乌尔巴赫向她提问了,问的是早先其他证词中与她有关的事。
  文森特·洛德曾作证说,他如负有责任定会推迟蒙泰尼的销售。律师问起此事时,她回答,“我们事后交换过意见。我所记得的情况与洛德博士的有出入。不过,我看为他说的话争论没有意义,就那样吧。”
  关于她走访“公民争取安全药物协会”总部一事,西莉亚回答说,“对事情的解释各有不同。我拜访斯特夫利博士是一时心血来潮,是抱着友好的意图去的。我以为我们可能互相学到一点什么,结果未能如愿。”
  乌尔巴赫问,“你去的目的是不是要谈蒙泰尼的事?”
  “并不很明确。”
  “可是你们确实是谈了蒙泰尼吧?”
  “是的。”
  “你当时是否希望说服斯特夫利博士和她那协会,使之停止或暂缓要求食品药物局对蒙泰尼撤回批准的运动?”
  “我没这样希望。根本没有这样想过。”
  “你的访问是否是正式的,代表你们公司的?”
  “不是。实际上,费尔丁-罗思里根本没有别人知道我想去访问斯特夫利博士。”
  坐在乌尔巴赫旁边的多纳休似乎很不高兴。他问道,“你的回答全是真话吗,乔丹太太?”
  “我的回答统统是真话,”她这时怒不可遏,又补了一句:“你要不要给我用测谎器呢?”
  多纳休脸色一沉。“你不是在这里受审。”
  “对不起,参议员,我没有注意到!”
  多纳休怒目圆睁地示意乌尔巴赫继续往下问。
  问题转到费尔丁-罗思信条上。
  “你已听到斯特夫利博士的证词,她把这文件说成是‘毫无廉耻的促进推销的宣传品’,”乌尔巴赫说。“你同意这评价吗?”
  “当然不同意。这信条只有一个直截了当提明了的目的——规定我们公司今后的方针。”
  “啊,原来如此。那么你是否认定:它根本不会有促进推销的宣传价值?”
  西莉亚觉察到圈套正在拉开。她一定要高度警惕。
  “我没那么说。但如果——既然这是一份真心实意的宣言——它最终出现了那样的价值,也不是我们的本意。”
  多纳休烦躁起来。乌尔巴赫转过身去探询地招呼道,“参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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