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他们都在阿瑟·莱克星敦的办公室里。我就是从那里来的。阿瑟正在和他们谈话。不过恐怕没什么效果。”
管家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豪登知道,今天晚上的日程格外紧张。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正在外面等待的汽车、在厄普兰德机场的“前卫号”专机、在蒙特利尔等候的直升飞机、爆满的期待着的听众……
他果断地说道:“内斯比森必须和我一块去蒙特利尔。如果让他现在出发,他就能赶上我的飞机。”
考斯顿迅速地点着头。“这事交给我吧。”当豪登转身离去时,考斯顿已经在拨电话了。
总理的“奥茨”车直接驶到了正在机场上等待的专机旁。
在夜色中,“前卫”号的飞行灯在有节奏地闪烁着。穿着连帽派克大衣的地勤人员象一群鼹鼠一样,正围着飞机在忙碌着。一辆电池车的输电线插在飞机上,随时准备发动推进器。
司机打开车门,总理走了出来。在登机舷梯之前,他见到了正在等待着的理查森,他的大衣领子紧扣着,以抵御寒风和飘雪。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那老伙计已经到了。他正在你的舱里,安全带都系上了,手里拿着加了苏打水的苏格兰威士忌。”
豪登收住脚问道:“斯图告诉你了?”
理查森点点头。
“我尽量说服他,”豪登脸色阴沉地说道。“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你考没考虑过把他踢开?”党务指导冷峻地笑道。“比如,从5000英尺的高空踢下来。”
尽管豪登心境郁闷,他还是开怀笑了。“那样的话我们就有两名烈士了:一名在温哥华,一名在这。”他一边朝舷梯上走去,一边回过头来高声说道:“而且过了今天,消息只能越来越好。”
“祝你好运,头儿!”党务指导喊道。但他的声音却被风吹走了。
飞机里的要人专用客厅里,柔和的灯光洒在整洁而豪华的装饰上。内斯比森那短粗的身子倒靠在四张躺椅之一上。正如理查森所说,这位国防部长手里拿着酒杯,身上系着安全带。看见总理进来,他把杯子放了下来。
外面,涡轮螺旋桨发动机轰轰地响了起来。
空军上士乘务员在豪登后面躬下腰来说着什么,豪登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要管了,”他简短地命令道。“我什么也不需要,我们想单独待一会儿。”他把大衣等衣物扔在旁边的一张空椅子上,然后面对着老将军坐了下来。他注意到,一只阅读灯是开着的,它照在内斯比森的秃头和两颊微红的脸上,好象审讯灯照在犯人的脸上一样。嗯,豪登想,也许这预示了他应该选择的道路。
“这是次短途飞行,”他象命令似地断然说道,“我们的时间很少。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前卫”号已经在滑行了,而且看起来滑行得还相当快。豪登知道再不会有什么耽搁了。他们今晚在空中将受到一切优先其它飞机的待遇。
老人的脸色一时变得通红。接着他以惊人的坚定口吻说道:“我想不必解释就很清楚了,总理。我准备辞职,以抗议你正在计划的事情,其他几个人也和我一样。”
豪登冷冰冰地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我们达成的一个协约,就在这儿,在这架飞机上,10天前达成的。”
老人的目光十分镇定,他平静地说:“我想起它就感到可耻。我想我们两人都应为此感到耻辱。”
“讲你自己的耻辱,别说我,”豪登厉声说道,“我在努力拯救这个国家。你和你那伙人在向后看,那样会毁了这个国家。”
“如果你是在拯救加拿大,那为什么准备把它拱手让给人家?”老人的话语背后似乎带着某种力量。豪登想起了斯图尔特·考斯顿说的话:“艾德里安好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看上去不那么萎缩了,似乎身材也高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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