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房直子童话介绍(18)

2025-10-09 评论

  因为有了这样的事情,从那以后,我变得更爱读烹饪书了。虽然每天都在做厨房里的工作,但我觉得读食物的书,比起做来更有意思。还有,我也喜欢去买东西。尤其是冬天寒冷的日子,一看到小山一样堆在店前的大白菜和萝卜,人就生气勃勃的了。那条有魔力的鱼,就是我看到鱼店里排列着的新鲜的鱼时,冒出来的灵感。
  虽然我常写动物拟人化的故事,但在形形色色的动物里,我觉得最神秘的,恐怕还是鸟和鱼吧!
  鸟在天上飞翔、能去一个遥远的世界,所以让人憧憬。而鱼则是在绝对不开口说话这一点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在静静的海底一动不动地冥想的鱼的沉默,让我着迷。我想,如果那鱼要是突然用人的语言开口说话了,该是何等的意味深长啊!
  写作品的时候,虽然有一个大致梗概的笔记,但也有写着写着,就渐渐地发生了变化。人物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了、细节也会意想不到地膨胀。虽然这也挺有意思,但对于我来说,我觉得如果最开始突然出现的感觉(作品整体的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如同气氛一样的东西),不一直贯穿到最后,就不会成功。写《海之馆的比目鱼》的时候,我想写一个如同海底般微暗、飘荡着谜一样气氛的故事,不过,总还算写成了一个那样的故事。

  安房直子谈创作4
  我作品中的妖精
  ——摘自座谈会:“我作品中的妖精——妖精故事的旗手们所讲述的自己的世界”(原载于《儿童文艺》杂志1977年夏季临时增刊号“特集:妖精的世界”)
  妖精这个词,我一次也没有使用过。我是有意识地不去使用它。虽然我非常喜欢妖精这个词,不知受到过多少次诱惑了,然而我觉得,关于妖精这个词,已经有了既成的形象,如果用了它,就诞生不了独自的东西了。
  不过,也是出于妖精的意图,比方说像什么树精啦、风精啦、花精啦、以及季节里的冬精啦,倒是写过不少。
  ……
  如果可能的话,很想自己一个一个起上名字。以前曾起过一个名字叫“花椒娃娃”,很想那样起上名字。像什么“北风的女孩”、“冬天的姑娘”之类的感觉。当然,我是当成妖精来写的。
  ……
  我就是觉得树里有妖精。哪怕是走在路上一看到树,不知为什么,就会有一种遭遇精灵似的感觉。
  比如说像风呀或花呀什么的,写起它们的精来,有一种拼命才能写出来的感觉,而写起树精来,就顺手多了。因为我真的觉得它们存在。
  ……
  我作品中的妖精,最多的就是树精。树精的故事,有七八篇吧?而且里头有好几篇,还是诱惑人的魔女的角色。
  在《原野之间》里,住在广玉兰树里的老奶奶,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年轻的女孩,把她们变成树叶。在《响板》里,树精住在一株巨大的悬铃木树里,一边敲响板,一边把外边的人或动物引诱到树里去。而在《声音的森林》里(在这篇里,看不见妖精的身姿),则是把误入古老的槲树林里的人或动物消灭掉。
  虽然也有像“花椒娃娃”那样可爱的树精,但我所以写了这么多可怕的树精,是因为我觉得树太神秘、太不可思议,而且有时又是那么的可怕。几百年树龄的巨树虽然参天伟岸,但让人有一种要被压倒的感觉。而且,怎么也让人觉得那树干的“密室”里,有谜一样的东西。
  我也写过相当多的动物的化身——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妖精”。写得最多的,就是鸟的化身。
  在《银孔雀》里,是只有在夜里才变成人的样子的孔雀公主。在《鸟》里,是被魔法变成人的海鸥的少年和少女。在《鹤之家》里,是变成了年轻姑娘的鹤的灵魂。
  这也许是受到了“夕鹤”或是“天鹅王子”的影响。不过,不知为什么,我特别喜欢鸟,一看到有鸟飞过,心里就会激动不已。
  妖精也许就存在在那里,但是在现实中,是绝对不可能看见的。把这种绝对不可能看见的东西历历在目地描绘出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但当它完成了,自己的妖精诞生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高兴啊。那一刻,我感到了写作幻想小说的喜悦。

  安房直子谈创作5
  安房直子答学生问
  ——摘自1991年6月17日安房直子在日本女子大学附属初中的讲演
  学生:安房先生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想像告诉给别人呢?
  安房:我想,人不全都是这样吗?当看到什么非常美丽的东西时,不是会说“看啊!看啊”吗?大家还记得吗?以前在路上看到天上出现了一道半圆形的美丽的彩虹时,就总是会奔回家,叫道:“彩虹出来啦,看啊!”我想,人看见美丽的东西、想到了什么好事情的时候,不仅仅是想悄悄地据为己有,还想让大家看到,然后一起感动、一同欢乐,是出自于人的本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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