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要开始晚餐会的时候,刚刚装上的门铃响了。
“叮叮~~~~~~~~~~”
“哎!”狐狸姑娘急忙去开门。外边,站着一个领着小孩的女人。
母子都穿着茶色西服,毛蓬蓬的。
“您是哪一位?”
女人现出害羞的样子,垂下脸,小声的回答:
“对不起,因为有只太漂亮的铃,就……”
“咦,那样的话,”狐狸姑娘叫到,“那当我家的客人吧!现正开始晚餐会呢!”
这样,晚餐会的人数成了5个人。
把餐巾摊开在膝上,喝着甜酒,五个人都完全心情舒畅了。
他们热闹的聊了起来。
主要是关于天气的话,花儿的话,
还有,哪座山上的蘑菇多,哪儿山谷的水好喝。
至于学校的话,村里祭祀的话,
讲是讲了,却并不那么起劲。
又过了一会而,铃又响了。
“叮叮~~~~~~”
“哎!”五个人一起回答。
“晚安,请让我也参加吧。”门外站着个搽白粉的女孩。
狐狸姑娘高兴的喊到:“呀,正好!因为我家的一套咖啡用具,是6个人用的嘛!”
新客人就席后,狐狸爸爸看了遍桌上的美食,说:“各位,你们最喜欢什么?”
电器店老板最先回答:“我呀,鸡”
“那么。这位太太呢?”
“是呀,也是鸡呀。”
接下去,夫人的小男孩说:“我,也是鸡。”
“你怎样?”狐狸姑娘问新客人。
小姑娘皱着满是白粉的鼻子,也回答到:“我也最喜欢鸡。”
最后,狐狸爸爸嘟囔道:“我们,也还是最喜欢鸡呀。”
他打心眼里想:“集拢来的全是对脾气的人哪。”
吃完饭,狐狸姑娘得意的往咖啡杯里倒进了茶。
六个人象是很早就相识的,互相亲近的谈着话。
但是,在装摸做样坐着的六个人的屁股上,都带着一条尾巴。
那是蓬松松的茶色狐狸尾巴。
虽然谁也没觉察到。
施了魔法的舌头
——安房直子
这里,有一个孤独的少年。
他穿着又肥又大的白衣服,戴着白帽子,呆呆地坐在店里的柜台前。
他的名字叫洋吉。
就在一星期前,他成了这个餐馆的主人。那是由于根本不希望的、意想不到的不幸——
是的,一星期前,洋吉的父亲去世了。父亲有的东西,应该遗留给儿子,这街角的西餐馆,就成了洋吉的东西。
但可悲的是,父亲的手艺却一点也没有留给他。
他做的煎鸡蛋卷,象压坏的拖鞋。
他做的牛排,象旧抹布。
要说他做的咖喱饭,那只是辣,却一点味道也没有。
他本来不太懂什么是味道。
总之,他年轻,更何况他非常懒。
无论哪家西餐馆,对味道都有秘密,可这座店的味道秘密,洋吉终于没能知道,就跟父亲离别了。
因此,洋吉现在,穿戴着父亲用过的白帽子和白衣服,考虑着今后应该怎么办。
厨房的钟,敲了半夜的十二点。
独自一人呆在暗夜里……但是,洋吉没哭。这一个星期来,他深深知道哭也没用。
许多厨师和仆人,陆续不干了,都没有忘记领取最后的工钱,而且,留下这样分别的话:
“干脆把这店卖了算啦,因为对您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
玻璃门在风中吱吱颤抖。窗户那边,隐约传来枯叶在步行道上舞动的声音。
“啊啊啊,一切都完啦!”
洋吉发出沉重的叹息。
这时,突然后边有这样的声音:
“干吗垂头丧气的?”
洋吉吓一跳。
“是谁?”
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小人,露出滑稽的脸色,站在那里。
小人白帽子白衣服,也是厨师的打扮。
“你从哪儿来?”
洋吉不住地打量小人。
“我呀,从地下室来。”
小人高声快活地说罢,指着厨房角落进入地下的阶梯。
“噢——”
洋吉大张开嘴,点了点头。他小时候似乎听父亲说过,家里的地下室,住着奇异的小人……于是,他抢先说:
“啊,是吗?这么说,你也要搬到别家的地下室去啦?”
小人蹦地跳上洋吉旁边的椅子,叫道:
“岂有此理!”
那小小的眼睛,显得十分忠实而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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