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曾为那些混蛋工作过。”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忆说:“森德罗给他起了个名字——包迪略。”
“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诉我的。”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森德罗干了些什么?”
“讲过一些。”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惨淡的笑容,但这笑容转瞬即逝。“有时候我们一道喝酒喝醉了,他就讲一些。”
“你知不知道有关绑架的事?很多报纸都登了。”
多洛丝摇摇头。“我不看报。报上登的全是谎言。”
“最近包迪略有没有离开过利马?”
多洛丝用力点了点头说:“他离开利马很长时间,我当时很想念他。”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他曾从美国给我打过长途电话。’“是的,我们知道。”一切都对上路了,帕特里奇思忖着。包迪略一定到过绑架现场。他通过费尔南德斯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到利马的?”
多洛丝考虑了一下才回答说:“一个星期以前。他回来了很高兴,他害怕自己会被杀死。”
“他有没有说起为什么害怕?”
多洛丝想了下说:“我想他无意中听到了什么。他知道的情况太多。”她又哭了起来。“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今后我该怎么办?”
只剩下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还没有问。帕特里奇故意留着不问,甚至有点害怕提出这问题。“包迪略从美国回到秘鲁但没有回到这里之前,他去过什么地方没有?”
多洛丝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去过哪儿?”
“他讲了,他说他去过新埃斯佩兰萨。”
帕特里奇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竟会在如此突然、如此意外的情况下获得这一珍贵的信息。也双手颤抖着翻开笔记本,他在寻找采访塞扎·阿塞凡多的笔记,上面记着森德罗命令天主教组织的医疗队离开的哪些地方的名字。一个地名突然跃现在他眼前:新埃斯佩兰萨。
他找到了!他终于知道了杰西卡、尼基和安格斯被关押的地方。
帕特里奇和丽塔,明,奥哈拉一道讨论他们所需要的电视摄像镜头——多洛丝,她的套间以及公寓大楼的外观,这时他不断提醒自己,他首先仍然是一名电视新闻记者。他们全都呆在10层楼上的公寓套间里,托马斯已被派下楼去把小型客车上的其他三人带上楼来。
帕特里奇要他们对着医学证书和马萨诸塞州医生注册委员会宣判取消戈萨基即包迪略的医生职业的那封信拍特写镜头。这位从前的美国医生可能已经进了坟墓,但帕特里奇一定要把他对斯隆家属所犯下的可耻罪行永远记录在案。
然而,帕特里奇知道,尽管包迪略在这一绑架案中的明显作用对整个新闻报导至关重要,但现在播放出去,让别人都知道他的CBA小组独家占有的信息,将会铸成大错。他想把包迪略这部分电视摄像预先准备好,一旦到了适当的时机,便可随时拿出来使用。
帕特里奇现在的思想可以自由地转移到关键问题上去了——尽快地筹划派出救援小组前往新埃斯佩兰萨。一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激动起来。他渴望冒险、喜欢舞刀弄枪的旧癖使他心潮翻腾。
对于哈里·帕特里奇来说,这一天特别令人沮丧。上午他采访了反恐怖主义警察部司令劳尔·奥劳兹将军。他并不认为这次采访有什么收获。
令人满意的采访是当天下午与塞扎·阿塞凡多的会见。此人是帕特里奇多年的至交,又是天主教教会里一位世俗的领袖。这次会见是在利马市中心的阿马斯广场的大主教邸宅后部的一个隐秘的办公室里进行的。
阿塞凡多是“天主教社会行动委员会”的执行书记,经常协助实施各种计划,给秘鲁国内缺医少药的边远地区送去医疗援助。
“我相信,”帕特里奇在会见刚开始时曾经说过,“你常常不得不与森德罗组织打交道。”
阿塞凡多笑了。“‘不得不打交道’,你讲对了。教会当然不赞成森德罗——不赞同他们的目标和方法。但在具体事务上,我们发生关系,尽管是一种特殊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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