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斯隆说,“我必须见你。这是刚收到的电讯稿。”他递过电讯稿给奇平翰看。奇平翰看到这是转引《芝加哥论坛报》发自利马的报导,内容是记述安格斯·斯隆的头颅的发现。
“噢,天哪!克芳夫,我……”奇平翰无法讲完这句话,只得用摇头表示他的意思。然后,他伸出双手,两人自动地拥抱对方。
拥抱以后,斯隆说,“你不用多说。我不知道能否控制自己的感情。今晚我不能为新闻节目播音了。我已经告诉在外间办公的人去找特里萨·托伊……”
“别考虑这些了,克劳夫,”奇平翰告诉他说。“我们会处理好的。”
“不!”斯隆摇摇头说。“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做的一件事。我要一架里尔飞机去利马。只要杰西卡和尼基……还有一线希望……我就必须到那里去。”斯隆停顿了一下,努力控制自己,然后补充说,“我先去拉奇蒙特,再去蒂特婆罗。”
奇平翰疑虑重重地说:“你真要这样,克劳夫?这样做明智吗?”
“我真要去,莱斯,”斯隆说。“不要阻止我。如果CBA不能出钱为我包飞机,我自己出。”
“这没有必要。我来订飞机,”奇平翰说。
后来,奇平翰订好了飞机。飞机当晚从蒂特婆罗起飞,第二天早上到达秘鲁。
由于安格斯·斯隆突然遇难的消息,奇平翰写给帕特里奇的信到当天下午很晚的时候才有空签名,并用传真机发往利马。奇平翰在秘书下班以后,找到了秘鲁恩特尔公司的传真号,用传真机把信发了出去。恩特尔公司会把信送到该楼内CBA的办公室。他还附了一张便条,要求把信装入信封,并在信封上写上“哈里·帕特里奇先生收”,还要打上“私函”的记号。
奇平翰也曾想过让克劳福特·斯隆知道这封信的内容,但考虑到这一星期斯隆所经受的种种打击。他知道这封信肯定会使斯隆和帕特里奇义愤填膺,怒气冲冲地打电话来质问解雇的原因。但那是一天以后的事,奇平翰到时候将会尽力去应付。
最后,到下午6点15分的时候,奇平翰给马戈特·劳埃德—梅森打电话。她还呆在办公室里。他先告诉她:“我已经照你的指示办了,”然后再告诉她克劳福德·斯隆的父亲遇难的消息。
“我也听说了,”她说,“我很难过。关于那件事,你再时间上扣得真紧呀,我还以为你不会打电话来了。那就谢谢你了。”
离开了切恩—Ⅱ型刚刚着陆过的公路,帕特里奇和其他三人开始了艰难而缓慢的从林旅行。
小路——倘若还能称其为小路的话——时常被草木遮盖得不露一点痕迹。面对大片浓密的草木,他们只得挥动大砍刀劈开通路,以期前面有块较稀疏的空间。高高的树木在头上形成巨大的天篷,而天篷外的天空阴云密布,像是要下雨。许多树木古怪地扭曲着,树皮又粗又厚,枝叶坚韧。帕特里奇似曾从某本书上读到过,秘鲁有8000多种知名的树木。林间低层,到处是相互盘绕的毛竹、羊齿草、葛藤和各种寄生植物——其情景真可谓“绿色地狱”。
“绿色地狱”一词用于今天正合适,因为蒸气般的闷热已使这四人都苦不堪言。人人都遍身汗水,成群的昆虫则使情势更惨。起初,他们几乎全身都抹上了驱蚊剂,一路上还不断涂抹,可正像肯·奥哈拉说的,“那小小的魔鬼好像偏爱这玩意儿。”
还算幸运,打开的通路连上了依稀可辨的小径。这一带树高林密,但低层草木却因树冠形成的浓荫而略显稀疏,所以行进已较前容易。显然,若是没有这条小径真会让人寸步难行。
“这条路很少有人走,”费尔南德斯指出,“这对我们有利。”他们的目的是接近新埃斯佩兰萨,但要在离它不远的适当距离的高地上找一个位置停下来。他们要隐伏在那儿的密林里,尽量利用白天窥视那座小村庄。然后,根据窥视结果订出一个计划。
这一带是波状平原,约有100多平方英里。整个地区除了瓦亚加河以外,到处是密林。但费尔南德斯搞到的那份大比例等高线图标明在他们的目的地附近有几座小山,其中有一座可能作他们的观察点。他们现在到达的位置离新埃斯佩兰萨大约有9英里——在这样的环境里,这9英里路可就是一段可怕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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