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奇同样以直在回味过去——那段杰西卡与他共同拥有的时光。即便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也看出来她基本上没变——她敏捷的思路、坚强的意志、她的热情、聪慧和机智——这一切都还在。帕特里奇相信,如果一直呆在她身边,一定会为她而旧情复苏。多么诱人的念头——然而他不准备让那一切再发生。
她转身望着他,或许是在窥测他的内心;他记得在以往的日子里,她经常能够这样。
他问她:“你在那边放弃过希望吗?”
“有几次差不多失望过,不过从没有完全那样。”杰西卡说。她笑了。
“当然啦,如果我知道是你在组织营救,那就会不一样。”“我们有一组人,”他告诉她。“克劳夫也在里面。他精神上受了很大折磨,你也一样。回去后你们会相互需要的。”
他感觉到她明白他在说什么。虽然他刚刚回到她的生活中去,却很快就要消失。
“那真是美妙的想法,哈里,那么你将怎么办呢?”
他耸耸肩。“继续写新闻。某一个地方会有另一场战争。总是有战争。”
“战争间隙你干什么?”
有些问题无法回答。他改变话题。“你的尼基很可爱——我原来也想有个这样的孩了。”
那原本是可能的,杰西卡想。我俩的孩子,在许多年前,我们俩的孩子。
他听到杰西卡在身旁叹息。“唉,哈里!”
沉默。只听见船尾马达单调的突突声和河水被搅动起来的哗哗声。然后,她将一只手伸出,放在了他的手上。
“谢谢您,哈里,”她说。“为我俩的一切……为过去、现在……我最亲爱的。”
米格尔向空中发了三枪,打破了寂静。
他知道这是最快的告急方法。
仅仅一分钟前,他发现了索科罗和维森特的尸体,意识到人质已经逃走。
那是凌晨3点50分,正好是载着帕特里奇、杰西卡、尼基、明、奥哈拉和费尔南德斯的船离开新埃斯佩兰萨栈桥后40分钟。但米格尔不知此情。
米格尔勃然狂怒,暴跳如雷,刚刚在牢房内将看守的坐椅朝墙上摔得粉碎,现在又声言要棒责对人质逃走负有责任的人,再把他们的四肢一条条地撕断。
不幸的是其中两人已经死亡。而米格尔也沉痛地意识到,他自己也该受部分责罚。
毫无疑间,他对纪律要求不严。现在他才看清这点,但已为时过晚。来此处后,他不时在需要警惕时而未警惕,夜间他让其他人监督本应是他自己监督的防范措施。
原因在于他自己的一个弱点——他对索科罗的迷恋。
他恨从林。他记得到达这里第一天的情绪。进入丛林后,一直没什么事可做。他从未想到可能会有人来营救人质。新埃斯佩兰萨深入森德罗腹地,显得那样遥远而安全。他只觉得白昼缓缓、黑夜悠悠——直至索科罗在他一次次的乞求下向他打开了一个通向性欲天堂的大门。
那以后,他们一起过上了颠鸾倒凤的生活,有时在白天,大多数在黑夜,而她则证明是他结识过的最成功,最能给他以满足的情妇。最后他成了她的忠实臣仆,像一个不问世事而一直在等待着下一次注射的瘾君子。
他现在正在为他的瘾而付出代价。
当夜的早些时候,在经历了一场格外令他满足的疯狂以后,他沉沉睡去。大约20分钟前,他醒来时发现她已不睡在身边。等了一会儿她还没回来,便拿起随身携带的手枪去找她。
他发现的情形似猛烈,无情的一击,把他推回到严峻的现实世界。
米格尔痛苦地视:当森德罗获悉这一变故,尤其早获悉人质没能抓回时,他将搭上自己的命来抵偿已经发生的一切,所以当务之急是重新逮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一听到他的枪声,先有古斯塔沃,然后是其他看守从各自屋子里钻出来,向他匆匆跑去。
他用西班牙语狠狠地诅咒,待他们走到跟前,抓住古斯塔沃就破口大骂:“你这该死无用的笨蛋!叫一只赖皮狗看家也比你管用!来了生人你不闻不问,照睡你的懒觉。你是在帮人家的忙!我要你搞清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又是怎样离开的。肯定会有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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