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吧,”帕特里奇说。“如果别无它法,我们让它尽量多转一会儿。”
“你是船长,”奥哈拉承认说,虽然在其它情况下他极不愿意毁坏一只本可以修好的引擎。
果不出奥哈拉所料,那只引擎只转了几分钟。随着警报器嘟嘟吼叫,机体散发出一股烧焦的味儿,引擎便停下来,再也不能转动。船再次越来越慢,帕特里奇忧心如焚地看了看表。
船速似乎只及原来的一半,余下的一小时路程得两小时才能行完。
事实上后来行了两个半小时。现在是6点50分。登陆点正渐渐进入他们的视线。帕特里奇和费尔南德斯已从那幅大比例地形图上认出了它,也看出了登陆点原先被使用过的迹象——满地的空汽水瓶和各种残物碎屑。他们就要踏进丛林,在一小时内走完三英里长的通往锡永机场的艰难小径。时间比原来计划的要紧得多。能准时赶到吗?“我们必须准时到达,”帕特里奇向杰西卡和尼基解释说。“可能很疲劳,路上没时间休息。如果实在难支持,我们就互相帮助。费尔南德斯带路,我在后面掩护。”
几分钟后,船身驶上了沙质的岸滩。他们涉过浅水向岸边走去,很快发现了前面那本来是密不透风的墙上有个入口。
如果时间充裕,帕特里奇会尽可能将船隐藏起来,或将其推到中游任其漂走。可情况如此紧急,只得把它留在了河滩上。正要进从林时,费尔南德斯停住了,示意叫大家保持安静。他头侧一边,在清晨寂静的空气里凝神细听。他比其他人更熟悉丛林,他的耳朵能更灵敏地接受各种丛林的声音。
他轻声问帕特里奇:“你听见了吗?”
帕特里奇听着,觉得有一种遥远而低沉的声音从他们刚来的方向传来。但他没把握,问道:“什么声音?”
“又一只船,”费尔南德斯回答:“离这还很远,但很快。”他们再也没耽搁,进入了丛林。
这条小径并不像帕特里奇他们三天前离开了公路着陆点后来新埃斯佩兰萨的那条路那样难走。很明显,这条路行人来往较为频繁,因为路上草木稀疏,没有无法穿越的地段,而那条小径却不是如此。
尽管如此,脚下仍有不测,坎坷的路面、突出的树根和可能使行人陷进泥淖和水坑的松软地块不时给行人带来危险。
“留心脚下,”费尔南德斯从前面告诫大家。他自己却在迈着轻快而坚实的步子。
帕特里奇附和着,故意显得语气轻快、情绪高涨。“我们不想背任何人。我已流够汗啦。”
帕特里奇最担忧的问题是:这极度乏人的行军杰西卡和尼基能坚持多久?过了一会儿,他确信杰西卡能挺住;她有决心,也很明显地精力充沛。可尼基却显得情绪低落、精力不济。
起初,尼基一直踌躇不前,显然想紧跟帕特里奇,就像先前在船上一样。但帕特里奇坚持要杰西卡和尼基紧跟费尔南德斯前行。“我们以后会在一起的,尼基。”他说。“现在我要你同你妈妈在一起。”尼基听从了吩咐,却带着明显的不愿。
帕特里奇知道,如果传来响声的那只船载的是追捕者,那么后而一仗就不可避免。一旦那样,他将全力阻击追捕者的攻击,让其他人继续向前。他已检查过步枪,将其扛在肩上,而那两个备用弹夹正放在一个伸手就能够着的衣袋里。
帕特里奇看了看表:7点35分。他们已走了差不多40分钟。想到8点钟与切恩—Ⅱ号会合,他希望现在已赶完三分之一的行程。
不一会儿他们被迫停止了前进。
以后回想起来会叫人啼笑皆非。费尔南德斯曾警告其他人要脚下留神,自己却抬脚踩错了地方,重重地摔倒在地,那只脚卡在淹没于一团泥淖的几个树根间。帕特里奇走近时,明已扶起费尔南德斯,奥哈拉正拚命地拔他的脚。而费尔南德斯则痛得扭歪了脸。
“我好像不行了,”他告诉帕特里奇。“我真抱歉,拖累了你们。”
脚被拔出来了,费尔南德斯觉得走一步就一阵剧痛。显然脚踝已断裂或严重损伤。
“那不对,你从来未拖累过我们,”帕特里奇说,“你一直是我们的向导,我们的好伙伴。我们将背你走。我们得做个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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