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姆叹了一口气。“说吧。”
“你我都参与了一桩包庇活动;为了维护那显赫的耶尔的声誉而做了这种肮脏的勾当。这一切表明,对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物还仍然有一套特殊的规章和法律。”
“你瞧,哈里……”
“不,听我讲完!我现在讲的,尼姆,是预先跟你打个招呼,今后任何一个案子,只要我抓到真凭实据,那就不管是谁,没有人能阻挡我把它公开端出来,采取应该采取的措施。”
“好的,好的,”尼姆说。“如果有真凭实据,我一定同你一道斗争。这个问题解决了,请走吧,也让我干点事情呵。”
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尼姆后悔不应把气出在哈里·伦敦身上。伦敦讲的多数事情,比如说那份辞职声明是个谎言,说他们俩都参与了那桩包庇的勾当等等,尼姆也考虑过。昨晚,他梦寐不安,被这些事情搅得心烦意乱。扯谎也有轻重之分吗?尼姆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谎话就是谎话。其它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如此,埃里克·汉弗莱授权发表了一个公开的谎言,尼姆又加以默认,那么以他们为代表的金州公司不是同保罗·谢尔曼·耶尔一样有罪吗?答案只能有一个:是这样的。
他仍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他的秘书维基·戴维斯打来电话,告诉他:“董事长希望马上见您。”
尼姆顿时发觉,约·埃里克·汉弗莱显得异乎寻常的烦躁不安。
尼姆走进来时,董事长正在办公室里局促不安地来回踱着。他以往很少这样。他站在那儿讲话,尼姆倾听着。
“有件事我想找你谈谈,尼姆,等下我会告诉你这样做的理由的。”董事长说。“近来,我对本公司发生的某些事件一直感到羞耻和厌恶。我并不乐意为给我薪金并由我领导的公司感到羞耻。”
汉弗莱停顿了一下,尼姆仍然默不作声,不知道下面会讲些什么。
“一件可耻的事情,”董事长继续说,“已经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处理了。但是,还存在着另一个更大的问题——威胁着对本公司生命财产的残暴袭击。”
“联邦调查局和警察……”尼姆开始说。
“一事无成,”汉弗莱怒气冲冲地说。“毫无作为!”
“他们把伯德桑押在牢里。”尼姆指出。
“是的——可是为什么?因为一位聪明果敢的女记者比一支庞大的专业司法部队还要足智多谋。要记住,就是由于这位年轻妇女提供的情报,结果才把那些蛰居在克洛科大街上那座房子里的其他恶棍击毙了——这是他们应有的下场。”
尼姆想,只有约·埃里克·汉弗莱才会使用“恶棍”和“应有的下场”这样的字眼儿。尽管如此,尼姆很少看到过汉弗莱如此感情激动。他猜想董事长眼下说的话,一定憋在肚里好长时间了。
“想想看,”汉弗莱继续说道。“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丢尽了丑,我们的设备,甚至这儿的首脑机关,遭到一批乌七八糟的宵小之辈的恐怖分子的袭击。更严重的是,我们为此付出了我们中间几位好人的生命,其中还不包括在克里斯托弗·哥伦布饭店殉难的罗密欧先生。这又是一件事,我深感内疚的是,我们作为全国电力协会年会的东道主城市和东道主公司,竟然容忍那个悲剧性的事件发生了。”
“我根本不认为,埃里克,”尼姆说,“有人会或者真的因哥伦布饭店发生的事情而怪罪于我们金州公司。”
“我责备我们,同时也责备我自己,责备我早先没有坚持要司法机关采取措施。即使到今天,那个卑鄙的家伙,那个头目阿香博,依然逍遥法外。”汉弗莱提高了嗓门。“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又在哪儿呢?为什么司法机关没有能够找到他呢?”
“据我了解,”尼姆说,“他们眼下还在搜查,而且他们相信他就在北堡一带。”
“毫无疑问,他还在那儿谋划杀死和戕害我们更多的人,对我们公司进行更多的破坏!尼姆,我希望抓到那个坏蛋。如有必要,我想让我们——金州公司——去把他揪出来。”
尼姆刚要指出一家公用事业公司没有条件执行警察任务,然后重新考虑了一下。他问道:“埃里克,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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