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秘书维多利亚·戴维斯是一名年轻能干的黑人妇女,听到他走进这个两间房的办公室,她抬起了头。“嘿,维基,”他说。“邮件多吗?”
“没什么紧急的事。可是有些人打电话来——其中有几个说你昨晚在电视上干得漂亮。我也这样想。”
“谢谢。”他笑着说。“欢迎你捧场。”
“噢,你桌上有一封‘本人亲启密件’;刚到的。我还有几件东西要你签字。”她跟着他走进里面一间办公室。正在这时,附近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轰隆的声音。桌上的一个玻璃水瓶和几个玻瑞杯震得咯咯作响;一个俯瞰内院的窗户也发出了响声。
尼姆停下来仔细听。“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几分钟前也有过同样的噪音。就在你刚到这儿以前。”
尼姆耸耸肩。这可能是一次地震的余波,也可能是附近正在进行什么巨大的建筑工程,他翻着桌上的电话记录,看到了维基提到过的那个信封,上面写着“本人亲启密件”。这是一个浅黄色的牛皮纸信封,背面封着一小块蜡。他漫不经心地拆起信来。
“维基,别的事先放下,看能不能打通卡米开尔夫人的电话。”
“在红杉俱乐部?”
“对。”
她把手里拿着的文件放进标有“签名”的文件格后转身走开了。正在这时,外面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哈里·伦敦跟着冲了进来。他头发蓬乱,脸激动得通红。
伦敦看见了尼姆。
“别动!”他尖叫着。“别动!”
尼姆站着发呆的时候,伦敦从房间另一边冲过来,扑在办公桌上。他一把抢过那牛皮纸信封,放在桌上。
“出去!快点!都走!”
伦敦猛拉一下尼姆的胳臂,同时把维多利亚·戴维斯使劲朝前推。他们通过外间办公室跑到了外面的走廊上,伦敦只停了片刻把他们身后的两扇门使劲关上。
尼姆气愤地抗议起来:“搞什么鬼……”
他话还没讲完,里面办公室就传来了轰隆的爆炸声。走廊的墙都震动了。附近一张装在镜框里的画掉到了地上,玻璃都砸碎了。
一秒钟以后又是一阵震动,就象尼姆先前听到的那次一样,但是这次响声更大,很明显是一次爆炸,从他们脚下什么地方传来。毫无疑问是在大楼里面。沿着走廊,人们正纷纷从别的门里跑出来。
“啊,基督!”哈里·伦敦说。他的声音是绝望的。
尼姆急切地叫道:“见鬼!怎么回事!”
现在他们能听到激动的叫喊声,刺耳的电话铃声和下面街道上开过来的救火车、救护车上警报器的声音。
“信封炸弹,”伦敦说。“它们并不大,但足以杀死周围的人。刚才那一个是第四个。弗雷泽·芬顿死了,其他人受了伤。大楼里的每一个人正在得到警告。你要是愿意做祷告的话,就祈求别再有这种事吧。”
乔戈斯·温斯洛·阿香博(耶鲁大学七二级学生)拿着一个短铅笔头在日记里写道:
昨天,对法西斯资本主义压迫力量进行了一次成功的袭击!一个敌人的头目芬顿死了,此人是金州粪便马屁公司总裁。死得好!托“自由之友”的福,无情地剥削人民的能源的总部基地遭到了成功的袭击。射向目标的十个“自由之友”武器中,有五个准确命中。真不错!这次命中的实际数字也许还要大一些,因为受官方控制的新闻界象通常一样缩小了这次人民的重大胜利。
昨天,对法西斯资本主义压迫力量进行了一次成功的袭击!一个敌人的头目芬顿死了,此人是金州粪便马屁公司总裁。死得好!托“自由之友”的福,无情地剥削人民的能源的总部基地遭到了成功的袭击。射向目标的十个“自由之友”武器中,有五个准确命中。真不错!这次命中的实际数字也许还要大一些,因为受官方控制的新闻界象通常一样缩小了这次人民的重大胜利。
乔戈斯把铅笔头在手里换了个位置。尽管不舒服,他还是坚持用铅笔头,因为他有一次在书上看到默罕得斯·甘地就是这样做的,他认为丢弃用了一半的铅笔就是无视生产这支铅笔所用的低级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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