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公用事业委员会被吓破了胆,如果不允许各种人都有机会来发表意见的话,以后在法庭上就可能有人借口说有重要的证据受到了压制而提出异议。如果发生这种事,就可能意味着某项裁决被推翻,而使多年的工作前功尽弃,所有这些只是因为曾经命令某个疯子不要胡说或者没有允许进行一次小的答辩。谁也不想这样——包括我们在内。于是,在一致同意之下,这些蛊惑人心,讨厌至极的人就可以畅所欲言了。这样就造成耗时费日的听证会,但是到头来也许还是节省时间的。”
尼姆知道,这就说明为什么那个有经验的行政法官先前摇摇头,叫年轻的法官不要阻止伯德桑受到抗议的提问。
奥布赖恩还解释过的另一件事就是,象他自己这样的律师,在代表申请人出席时,在这种听证会上比在法庭上要少提一些抗议。“我们只是在出现荒谬的错误并且必须在记录中改正时才这样做。”尼姆想,约·埃里克·汉弗莱接受伯德桑盘问时,奥布赖恩的抗议主要是为了给他的老板汉弗莱定定心,因为他本来是根本不愿露面的。
尼姆肯定等轮到他作证并受到盘问时,奥布赖恩一定会基本上让他自力更生了。
“让我们回到,”戴维·伯德桑继续讲下去,“我们刚才谈论的巨额利润上来。现在看看对用户每月账单的影响……”
电力为人民服务会的头头又继续进行了半个小时的盘问。他提出了许多毫无事实根据的、诱导性的、别有用心的问题,中间夹杂着小丑似的表演,但是反复说明了他的论点:图尼帕一定是会赚取超额利润的,并且这也就是建厂的主要动机。尼姆在心里承认:虽然指控是诬赖,戈培尔式的重复却是有力的。毫无疑问,这种指控会在新闻报道中成为重点,并且很可能被信以为真,而这显然是伯德桑的一个目的。“谢谢你,汉弗莱先生。”金州公司董事长走下证人席时委员对他说。埃里克·汉弗莱点点头,然后显然感到宽慰地走开了。
金州公司的另两个证人接着作证。这两个人都是专业工程师。他们的作证和盘问是平淡无事的,但却占了整整两天,然后,听证会休会到下星期一复会。尼姆将要承担金州公司在这一案中的主要负担,等会议继续进行时,他将是下一个上证人席的人。
三星期以前,露丝·哥尔德曼宣布她要离家一段时间,使尼姆大吃一惊,当时尼姆认为她可能会改变主意的。然而,露丝并没有改变主意。现在,图尼帕听证会周末休会期间,星期五的晚上,尼姆一个人呆在家里,露丝走以前已经把莉娅和本杰送到市区那边的外祖父母家去了。露丝的安排是,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两个孩子都要在纽伯格夫妇那里,一直待到她回来。
露丝对这一点也是含糊其词的,就象她拒绝说出到哪去,以及与谁同去一样。“也许两个星期,也许多几天或者少几天。”她几天前对尼姆这样说的。
可是她对他的态度却一点儿也不含糊,态度是冷静而明确的。他想,这就好象她已经在肚子里做了决定,剩下来的就只是执行了。决定是什么,对他会有什么影响,尼姆一点儿也不知道。一开始他对自己说应该在乎,后来又痛苦地发现自己并不在乎。至少,不太在乎。当露丝告诉他,她的计划已经完成、周末就要走时,他一声也不吭,其原因就在这里。尼姆意识到,对事情得过且过、任其自流对他来说是反常的。他生来就习惯于迅速作出决定和事前做好计划,这种能力运用在他的工作上,使他受到了赏识与升迁。但在婚姻问题上,他却奇怪地不愿采取行动,或者正视现实。他把一切都留给露丝去处理了。如果她选择了长期离开然后离婚的话,这是一种自然的结局,他不准备跟她争吵,甚至不准备劝阻她。然而他不愿意采取主动。还不到时候。
就在昨天,他还问露丝是否已准备好讨论他们的处境,因为他想起了她的话:“……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我们从来没谈过。可是我认为我们应该谈谈……也许等我回来以后。”“……你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我们从来没谈过。可是我认为我们应该谈谈……也许等我回来以后。”
为什么要等呢?尼姆争论过。
但她却不动声色地回答说:“不,等我一准备好我就告诉你。”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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