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会产生好结果?”是皮尔逊在问,他抬起头望着他们。
柯尔门回到他的工作台,坐下,又打开了一个盒子,顺话答话地说:“约翰刚才告诉我他决定申请上医科大学了。前些日子我曾经建议过他应该去上医大的。”
“噢。”皮尔逊盯视着亚历山大,问:“你怎么筹措这笔学费呢?”
“一方面,我的妻子可以工作,大夫。另一方面,我想,也许我可以在课外做点化验室的工作;许多医大学生都是这样做的。”亚历山大停顿一下,看看柯尔门,又说:“我已经设想到这不会是很容易的。可是我们认为这是值得的。”
“是这样的。”皮尔逊吐了口烟;放下雪茄。他象是想说什么,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的妻子怎么样了?”亚历山大低声答道,“她会好的。谢谢你。”一时之间大家都没出声。然后,皮尔逊缓慢地说:“我希望能和你谈几句。”他停了一下。“可是我估计谈什么也是不顶用的。”
亚历山大和那老头子对了对眼神。“是的,皮尔逊大夫,”他说,“恐怕是的。”
费雯独自一个人在病房里想看她母亲给她送来的一本小说,可是看不进去,于是叹了一口气,把书放下了。这时候她真希望当初没有逼着迈克答应不来看她。她思想斗争着:要不要把他叫来。她眼光落到电话上,如果叫他,他会来的,可能几分钟之内就来了。她那种傻气的想法:分开几天使他俩都冷静地想想,真有什么道理吗?说到底他俩在相爱着,这还不够吗?她打电话叫他吗?她的手迟疑着。正当她要拿起电话的时候,她的要坚持到底的决心战胜了。不!她还是要等,已经第二天了。剩下的三天很快会过去的,那时她就会得到迈克——永远归她自己了。
迈克·塞登斯在住院医师休息室一个大皮扶手椅子上躺着。这是工作中的间隔半小时休息时间。他正在按照费雯嘱咐他的话考虑着——和只有一条腿的妻子生活在一起是个什么滋味。
是中午刚过的时候。三郡医院发现伤寒疫情之后四天过去了。
院长室里,神情严肃的董事长奥尔登·布朗和肯特·欧唐奈正在听着哈里·塔马塞利打电话。
“是的,”院长说,“我明白。”等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如果有那种必要的话,我们准备作好一切安排。那么,五点钟。再见。”他放下电话。
“怎么样?”奥尔登·布朗急切地问。
“市卫生局限我们到今天晚上找到伤寒病原,”塔马塞利低声说。“如果到那时候还找不到,就要求我们关闭伙房。”
“他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欧唐奈站起来了,他的声音很激动。“他们应该知道那实际上等于叫医院关门。你没有告诉他们吗?外边包伙只能解决很有限的病人。”塔马塞利仍然很沉静地说:“我和他们说了,那也没有什么用。问题是卫生局的人怕疫情在市内蔓延。”奥尔登·布朗问:“病理科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欧唐奈摇摇头。“他们还在作着。半个小时以前我还在那边。”
“我真不理解!”董事长焦躁地说。欧唐奈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说话时着这么大的急。“四天之内医院里出现了十个伤寒病例——其中还有四个病人——而我们还找不到病原!”
“化验室的工作很重是毫无疑问的,”欧唐奈说,“我可以保证他们没有浪费时间。”
“谁也没有埋怨谁,”奥尔登·布朗紧接着说;“目前这个阶段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可是我们得搞出点结果来嘛。”
“约·皮尔逊告诉我,他们到明天上午估计可以作完。如果带伤寒菌的人确是炊事人员,就肯定能找到。”欧唐奈向塔马塞利请求道:“你能不能和卫生局的人说说,先别关厨房——至少等到明天中午,怎么样?”院长摇着头说:“我早试过了。他们已经给了我们四天时间;他们不同意再等了。市卫生局的人今天早晨又来过,他们五点钟再来。如果到那时候没有什么结果,恐怕我们只好接受他们的规定了。”
“目前,”奥尔登·布朗问:“你看怎么办?”
“我们院务部门已经开始准备了。”哈里·塔马塞利的声音里包含着他们共同感到的意外的震动情绪。“我们已经按照我们必须关门的假设进行部署了。”一时谁都没说话,随后院长问:“肯特,请你五点钟再来一趟——和我一起见见卫生局的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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