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刚当然了,海尔茂。我来给您引见。
海尔茂噢,对您的邀请深表感谢!替我问候那位女士……哦……可别忘记了,得准时到啊……
魏刚我也是这样要求。守时乃是最高的礼节,小海尔茂!
13
[娜拉的卧室。娜拉和安娜玛丽。娜拉身穿睡袍,正在镜子前头化妆。安娜玛丽在整理屋子。]
安娜这我可是绝对受不了……这肯定会让那些先生特别难过!
娜拉他们愿意,他们自个儿找罪受,安娜玛丽!
安娜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我老爸抽我的那些鞭子……
娜拉你老爸天生就是一个可怜虫加老废物,安娜玛丽,而这些先生天生都是款爷。
安娜天生富贵的男人们让人这样打自个儿……您也许应该打您自个儿的孩子,娜拉,必要的时候打他们几下也应该。这才是女人的天性呀。
娜拉我绝不会打我自己的孩子!此外还有,女人加上天性也并不必然就得出女人的天性。这两者也可以分开,也就没有什么女人的天性了。
安娜一个这样行事的女人,她为此而受的苦肯定比一个男人如此这般遭受的苦要多,因为女人这样做违背了她的天性。
娜拉这你不懂,我的老安娜玛丽。
安娜开始新生活,而不是把整个生活都给毁了,这是咱们说好了的。
娜拉那可能是你要的,可不是我要的。[铃声]去看看是谁在外头。时候还早呐,按说他不应该这会儿就来的。
安娜一个有教养的男人从来都不会这样准时准秒的。
[去开门。外头传来海尔茂的声音。]
海尔茂严守时刻!做到这一点很可能正是一个人升迁荣耀的前提条件。所以像这样细小的事情人们也不应该忽略……您是……您居然是……
安娜安娜玛丽,我的主人,海尔茂先生![外面的声音很清晰,片刻之后安娜一头跌进屋子。]娜拉太太,娜拉太太!是海尔茂先生!竟然是海尔茂先生本人!难道说在分别了这么久之后一对夫妻竟然就应该重新聚到一起吗?
娜拉我知道外头是谁,安娜玛丽。[脱下晨服,换上施虐装束,登上高筒皮靴,等等,然后拿起一条马鞭,戴上一个面具。]
安娜他肯定是要和您说说孩子的事情,您就理智一点对他吧,我的娜拉。[要拿走娜拉手里的鞭子,摘下她的面具,被娜拉一把推开了。]上帝撮合你们,你们就散不了。娜拉!别犯糊涂![娜拉对安娜连推带搡,安娜脚底下一踉跄,差一点摔倒。]我的小娜拉肯定会作出正确的选择的。只要母亲还想着孩子,她就一定会本能地作出正确的选择的。如果那时候人家把我的孩子留给我,我这一辈子会少犯多少错误啊。说不定先生和太太这一回终于又走到一起来啦,又重修旧好啦。
娜拉别胡说八道了,安娜玛丽!记住了别告诉他我是谁!
安娜你们之间的关系那么脆弱,比屋子里的蜘蛛网还不如,我才不会在你们中间添乱呐。
[走出去。片刻之后海尔茂从左侧上来,娜拉一动不动地站着。]
海尔茂噢,晚上好,夫人,贵体安康吗……哦……如果一个人在生活里没有个坚实的依靠,就是说他站不住脚,来这儿可是不容易……[给娜拉鞠躬并且把一束花献给她。]请允许我……[娜拉一把把他推到角落里。]我的好人儿,难道说这就开始了吗?我马上来,马上!……你就下命令吧,你就对我说:哦,我的小奴隶,为了让你的血液回圈更畅通,我把你又结实、又漂亮、又牢靠、还施虐味十足地捆成了一个大包裹……[用手指触摸家俱。]多漂亮的家!家俱时髦而又有韵味。我更喜欢深颜色的高加索核桃木而不是浅颜色的橡木,不过……品质上乘……噢,咱们的秩序是以作为个体的人为出发点的。只有在一种自由经济里人才有可能保障他的个性。
娜拉请您跪下!
海尔茂对不起,夫人。可是您怎么会让我觉得很面熟……[想要动手去摸她,却没有敢那样做]您长得真像某个人。咱们用不用先把地毯给卷起来?……噢……我可不愿意毫无必要地把它给弄脏了……然后我才会请求您,小心而又仔细地把我给捆起来,还要用您的一件内衣把我的脸蒙上,蒙得我自己根本就别打算解开,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求你就随便折腾我吧,就和我说那些糙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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